这一招直捅宇文霆的腰窝,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让他一下子有点招架不住了,说话都结巴起来:
“嗯,我,我······你们都知道本王有偏头疼的毛病,愈到下雨天,这头疼愈甚。睡前夫人给我服下了天麻丸,所以皇宫卫侍们前去报丧时,我正因药力发作沉睡,故而起来晚了。”
众人皆无语,只有金弗泰站出来为宇文霆力证清白:
“这一点我是可以为幽王作证的,他的确有偏头疼的毛病,据说还是当年在西域攻打土谷浑时落下的病根,土谷浑士兵用涂了毒药的弓箭擦伤了幽王的头皮。这件事在先皇颁授予幽王的军功簿贺词中有记录。”
现场气氛顿时有点凝滞。
”既然各位重臣同僚皆已到场,咱们就先讨论一下如何安置先皇遗体的问题,至于其他后事以及先皇归天后的礼葬事宜,这里是先皇寝宫,不宜商讨国家社稷大事。现在这里暂时先交由殡葬司的人负责,各位同僚且先各回各家,明日朝堂咱们再作商议。如何?“
太傅王传龄站出来一语定乾坤。他是朝中老臣,又是文官之首,虽然仲王和幽王地位皆高于他,但二者此时关系敏感,都不宜发话,只能由他主持大局。
大家皆同意而归,各自散去。
但仲王康轩辕并未离去,而且在他的请求下,太傅王传龄也一起留在了养心殿。大周王的死亡现场太怪异,康轩辕不能让旧主死得不明不白;还有自己手头上的这个锦盒,刚才掀开锦盒给大家出示国玺之时,他竟然发现锦盒底部另有乾坤。他知道那一定是大周王留下来的秘密。既是秘密,就不能让太多人知道。因此他不动声色地给大家出示完国玺,就顺势合上锦盒盖子,然后一直牢牢抱在自己怀里。他要守着太傅王传龄揭开这个秘密。
康轩辕一边让独孤城和江浩成联手,二人重新仔仔细细搜查了养心殿内外的角角落落。另一边则是康轩辕则和王传龄一起,先是传唤了曹三宝和一些在养心殿外值守的卫侍哨兵,细细询问大周王暴毙前后的一些可疑细节。然后他们又突击问讯了侍卫统领金飞龙和侍中阮雄手下一些负责雨夜追查的卫侍。一通问询下来,收获不小,真相惊人,天也不知不觉已大亮。
雨停了,朝阳从东方升起来。
忙活了一夜,王传龄和康轩辕都累得够呛。两个人毕竟都不是小年纪的人了,王传龄年近古稀,康轩辕虽然年轻十岁,但他刚刚经过长途跋涉,尚未休息,因此两人身体都严重透支,最后全靠着独孤城和江浩成两个年轻人搀扶着,二人才顺利结束了一夜漫长辛苦的侦审工作。
“太傅,国家有你和义父这样的贤臣,真是国之幸事!民之幸事!”
独孤城架着几乎瘫软的王太傅,边走边由衷感叹。那边康轩辕也已经累到极致,话都不愿说了。
几个人囫囵吃了点早餐,精气神回过来一点,王太傅想告辞回家歇息片刻,但被康轩辕叫住了:
“太傅,还有一件事要麻烦你和我一起见证,我怕此事太重大,一个人担不起。这可能事关大周王的秘密。”
“哦?”
王传龄疲态俱消,一下子来了精神,
“先皇还有什么秘密,快快揭开或许对我们今后的布局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