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停留在那里的人是谁,应该也不难下判断: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距离最近的村庄也有几十公里,老百姓是不会凭空在那里聚集的。那么剩下的就只有一种解释,聚集此处的只可能是山贼和土匪。”
独孤城的一番解释,江浩成无言反驳,只得抱拳道:
”兄弟心细如发,难怪能一直得到仲王青睐!在下佩服!“
言罢又皱眉道:
”不过小弟仍有一事不明,既然已经发现土匪,你为何不带领大家赶紧逃离此地,怎的还留下了过夜呢?万一晚上被土匪偷袭咋办?“
独孤城笑了:
”兄弟,是我们发现了土匪,不是土匪发现了我们,只要不是我们主动出击,土匪是不会来偷袭我们的。我们只要加强夜间防守,尽管放心睡大觉,不会有事的。”
江浩成这下彻底服了。
两人正说话间,猛然听得山林深处又传来一阵急促杂乱的马蹄声,听声音好像还不只是一匹战马。
独孤城凝神静听片刻,分析出应该有两匹战马正从侧后方的山林里朝营地方向飞驰而来。
江浩成急忙跑回营地招呼大家操家伙。
很快,两匹黑色骏马从营地旁边的山道上窜出来。从小在草原长大的独孤城一眼就认出眼前两匹骨架高大,冲力十足的黑马乃著名的党项宝驹。
黑马上端坐着一男一女两个党项人,年轻姑娘鹿颈蛇腰,头梳辫发,身着绿袍,后背一柄带穗长剑;壮年男人肩阔背厚,身着青袍,披发戴冠,脚穿钩靴,腰胯处斜挂着一把党项铁刀,其体型彪悍程度丝毫不逊于草原那达慕上的博克手(摔跤手)。
两个党项男女猛不丁冲进营地人群中,发现眼前的商队队员们个个手拿武器,虎视眈眈的望着他们,也是吓了一跳,二人忙收僵勒马,”嘘“一声停在了山路中间。
那党项男人翻身下马,站在一众人前面,一手扶胸,一手垂落,以党项礼节低头弯腰致歉道:
“不知诸位朋友在此休憩,打扰了!”
独孤城回道:
“无妨。”
那党项男人打完招呼并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继续问道:
“我冒昧问一下,看朋友们的装扮,诸位应该是从中原而来,不知你们在此逗留多长时间了?”
独孤城顿时警觉起来,反诘道:
“朋友问这么仔细,有什么事吗?”
那党项男人一看独孤城误解,连忙解释道:
“朋友莫要误会,我只是想问问诸位,一个多时辰以前,你们有没有看见一位骑白马的白衣少年经过?他又往哪个方向走了?那是我们家少爷,一个人偷偷跑出来会朋友,我们俩奉家主之命前来寻他。”
原来如此!独孤城舒了一口气,回答道:
“不错,不久前的确有一位白衣少年骑马从我们身边经过,沿着这条山路往北去了。我们的马车辎重行路缓慢,所以被落在后面。”
那党项男人一听白衣少年的消息,立刻兴奋起来。他们一路追踪,终于在这里打听到少爷的下落,心里顿时看到了希望,于是对独孤城拱手感谢道:
“谢谢朋友指点!眼看天色已晚,我们得马上去追少爷了。咱们后会有期,告辞了!”
说完翻身上马,和绿衣女子沿着独孤城指的方向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