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算着算着,似突然想到了什么,她小脸就耷拉下来,再没了刚才的兴致。
雷江拍了拍妹妹的肩膀,这买卖肯定长久不了,不然小雷家……不,是全国范围内养鱼的农村人,都有机会成万元户了。
“稻田里鱼虾是有数的,而且太小的还得留下,不能涸泽而渔……咱家总共也就只有三亩田。不过也没关系,有了这笔钱,应急是够了,还有兔场前期的资金投入,也基本够。”
当然你也可以和别人家收购,但小雷家人一个比一个鬼精,肯定能猜到雷江他们是倒腾到县城去卖,然后要么是有样学样的跟着卖,要么是了解行情后抬高收购价格。
那样的话,雷江根本赚不到几个钱,反而成了给他们打工了。
回到家,中午又睡了会儿,下午起床后去兔场巡视了圈儿。
光喜欢晒太阳不干事儿的雷建业已经不在了,应该是被村委给请走了。
雷士根这人还算有点眼力劲儿,好歹自己昨天帮了他大忙,这也算是给了点回报。
至于老爹雷大旺,正带着两个牌友撅着屁股拔草呢。
三人裤子上方,衣服下摆处,都很是统一的露出了圈红内裤的边缘。
在这个年代,这也属于某种意义上的时尚。
雷大旺还是会算计的,总共20块钱,一两个人得累成牛才能干完,四个人又分钱太少,就又喊了两人,加上他,总共三个,勉强刚好。
根据雷江对他尿性的了解,雷大旺一人会独占10块钱,只给他牌友一人分5块。
不过他的牌友不会追究这些,不会在意“工头”总共收了多少钱。
因为……雷大旺虽嗜赌成性,但却逢赌必输,所以他手里的10块钱,还是得输给他的牌友。
虽然这家伙混账,但到底是这个世界名义上的爹,雷江给他们提了一大壶水过来,三人稍休息下,轮流抱着痛饮。
趁着这个时机,雷江说只要兔场能稳定开下去,以后还能给他们赚钱机会。
但是现在呢,有不长眼的人想找麻烦,可能会破坏他兔场的经营,便把雷有财叔侄两之前来偷兔子的事情,讲了一遍。
除了自己打人外,雷江是不提倡以暴制暴的。
但眼前三人,包括老爹雷大旺才内,都是村里的混子。
能对付混子的,还是得混子,自己下场就不太体面了。
三个中年混子都皱起了眉头。
其中雷大旺的牌友之一,很多年前从别的村游荡过来,然后就定居在这的赵志强,开口说明了问题关键。
“我们的牌局,跟人家的牌局,都不是一个档次的,咱是一毛一毛的来,顶多翻个两倍四倍,人家起步就是五毛,甚至可能翻到五块。”
得……敢情他们是用这个来划分三六九等的。
不过也确实可以从侧面说明,雷大旺这些人,就是村里最下等的混子,完全上不了台面,稍微大点的混子,他们都惹不起。
赵志强便又说:“雷有财那家伙心眼可是小的很……小江啊,要我说,好男不跟恶人斗,你要不干脆低个头算了,提上两只兔子去给他们赔个罪。”
听到这话,雷江还没说啥,雷大旺却先生气了,哼哼道:“我雷大旺的儿子,好歹是大学生,怎么能跟那种鳖孙低头。”
转而又面向自家儿子,“但跟他们斗也确实不划算,这样,你干脆把这兔场转承包出去,或者退回村里,那也就不怕他们找麻烦了,还能把承包费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