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宁静村,一股异样的气息如同暗影般弥漫开来,仿佛天地间的宁静被无情撕裂。
昔日那袅袅炊烟、笑语盈盈的乡野气息,在此刻如同被狂风席卷,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焦灼的味道,它如一条无形的毒蛇,扭曲着空气,缠绕在人的心头。四周,那撕心裂肺的哀嚎声此起彼伏,像是来自地狱的呼唤,刺痛着每一个人的神经。
在这混乱与绝望交织的氛围中,宁艳儿的身影急匆匆地穿梭在残垣断壁间,手中提着水桶,水花四溅。宁夏见状,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立刻追了上去,紧紧抓住宁艳儿的肩膀,声音中充满了焦急:“宁艳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宁艳儿抬头看向宁夏,眼中满是惊恐与无助:“宁夏,昨天这里的闪电如同狂暴的野兽般猛烈增强,许多房屋都被雷电击中,化为了一片火海。还有好些人,他们……他们被电死、电伤,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她的声音颤抖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你赶快回家看看吧,我得去帮忙灭火。”宁艳儿说完,便提着水桶匆匆离去,只留下宁夏一个人愣在原地,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宁夏的心猛地一沉,如同被重锤击中。他转身向家里奔去。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刀尖上,疼痛而沉重。当他终于到达家门口时,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如坠冰窖。
只见房子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只剩下一间孤零零的屋子还勉强保持着原状。父亲宁天躺在地上,全身都被电伤,皮肤焦黑,奄奄一息。宁夏的眼眶瞬间湿润了,他颤抖着走上前去,跪倒在父亲身边。
宁夏哥哥!”一声带着哭腔的呼唤打破了这沉重的氛围。宁夏抬头一看,是碧儿,她的脸上满是泪痕,眼中充满了担忧与恐惧。
“碧儿,你怎么会在我家院里?”宁夏的声音有些颤抖。
碧儿哽咽着说:“我听到村里到处都在喊着火了,我害怕极了,就赶紧跑出来。结果看见你家的房屋着火了,我提着水跑了过来,想帮忙灭火。可是……可是我看见宁天伯伯躺在外面,怎么叫你都听不到回答……”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化作了无声的啜泣。
宁夏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他看向碧儿,眼中充满了感激与庆幸:“碧儿,谢谢你救了我父亲。如果不是你及时赶到,他可能就撑不住了
“你家房子没事吧?”宁夏关切地问道。
碧儿伤心回答:“我家房子没事,但是村里的其他地方都……都……”
宁夏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悲伤的时候,他必须振作起来,面对眼前的灾难。他感激地看着碧儿:“碧儿,谢谢你救了我父亲。我会永远记住你的恩情。”
碧儿摇了摇头,泪水再次涌上眼眶:“宁夏哥哥,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要一起努力,重建我们的家园。”
碧儿突然眉头紧锁,带着几分不满与疑惑,声音略显尖锐地问道:“宁夏哥哥,你那房间里,怎么有幅女人画像?那是谁啊?”
宁夏微愣,目光中带着些许诧异与无奈,回答道:“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那是我母亲的画像。”
话音刚落,村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而沉重的撞钟声,仿佛是天地间响起的一道凄厉的号角。村民们闻声而动,纷纷放下手中的活计,面色凝重地朝村口方向赶去。
宁夏转身对宁天说道:“父亲,我先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宁天点点头,语气低沉地回应:“嗯,去吧。顺便看看村里哪些地方需要帮助。”
碧儿紧随其后,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说道:“宁夏哥哥,我也跟着一起去。”
来到村口广场,只见人群已经聚集得密密麻麻,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担忧与不安。宁艳儿匆匆走来,神情焦急地问道:“宁夏,你家房屋怎么样?伯父有没有事?”
宁夏目光黯淡,摇了摇头:“被烧得只剩下一间了,父亲全身都被电伤。”
他转而看向宁艳儿,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宁艳儿,那你家里的情况呢?”
宁艳儿黯然神伤眼中闪烁着泪光,叹息道:“我父母都被电伤了,房屋都烧没了……”
宁枫走上前来,眼中满是哀伤与无奈,叹息道:“我父母也都被电伤了,房屋都烧没了……”
这时,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高台之上的那位老者——村长。他白发苍苍,皱纹深刻,目光中透露出无尽的沧桑与悲痛。
村长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我们宁静村,昨日遭受了天雷的肆虐,无数房屋化为灰烬,更有许多乡亲失去了生命。我与大家一样,心中充满了悲伤与难过。”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继续说道:“但现在,我们不能沉溺于悲伤之中。我们必须团结起来,共同面对这场灾难。还有很多乡亲被电伤,生命垂危;还有很多乡亲无家可归,流离失所。我们必须尽我们所能去帮助他们。”
“此外,镇长也送来了一些药草和界币,用于救治伤者和重建家园。”村长的话语中透露出坚定与决心。
最后,他深吸一口气,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与期望:“我已经安排好了,暂时让无家可归的乡亲到宁氏村祠那里住下。“我希望,我们宁静村能够挺过这一场灾难,重建我们的家园,恢复往日的宁静与和谐。”
碧儿犹如受惊的小鹿般气喘吁吁地冲进屋子,眼中满是惊恐与绝望:“宁夏哥哥,大事不好了!”
宁夏心头一紧,急忙问道:“碧儿,到底出了什么事?”
碧儿满脸泪痕,几乎无法完整地说出话来:“宁夏哥哥,这些天……被电伤的乡亲,都已经离去了好多。”
宁夏的心像是被重锤击中,他颤抖着声音问:“镇长不是送来了许多药草吗?怎么会这样?”
碧儿摇了摇头,泪水滑过脸颊:“那些药草……根本没有什么作用。吃了跟没吃一个样,电伤的地方就是好不了,反而开始慢慢地溃烂。好多人……好多人因为忍受不了那种钻心的痛苦,选择了自我了断。碧儿说到这里,已是泣不成声。
宁夏的双眼瞬间变得空洞无神,他缓缓走向躺在床上的宁天,声音沙哑地问:“父亲,您吃了那些药草后,感觉如何?”
宁天微微睁开眼睛,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好多了,孩子,你不必担心。
但碧儿却愤怒地掀开了宁天的衣袖,露出那触目惊心的伤口。只见伤口处肉已经开始溃烂,有些地方甚至露出了森森白骨。
“宁天伯伯,你怎么能这样骗我们!”碧儿大声哭泣道,“你的伤口都已经烂成这样了,你怎么可能感觉好多了?”
宁天苦笑一声,有气无力地说:“孩子,我并非有意欺骗你们。我只是觉得,自己恐怕时日无多了。我不想让你们为我伤心,尤其是你,宁夏。你从小就没有母亲,我已经觉得亏欠你太多了。”
“如果我真的走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宁天说着,眼中流露出深深的不舍与无奈。
碧儿闻言,更是哭得撕心裂肺:“宁天伯伯,您不要离开我们!我每天都在祈祷,您一定会好起来的!”
宁夏站在一旁,目睹这一切,心中如同被重锤不断敲击。他强忍着泪水,默默地站起身,往外走去。他知道,自己必须坚强,必须想办法救父亲。
他暗自下定决心: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无论面对怎样的困难,他都要找到救治父亲的方法。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父亲这样受苦,更不能让父亲就这样离他而去。
然而,在宁夏的心中,如同翻涌着狂风暴雨,在这场与死神的较量中,他似乎根本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他暗暗发誓:“无论付出何种代价,我定要找到救治父亲的方法!”
此时,一声透着淡淡忧伤却又带着几分甜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哎,可怜天下父母心啊。”这声音像是穿越了千年的时空,带着岁月的沉淀和无尽的感慨。
这声音如同一股暖流,涌入宁夏的心田,让他急忙追问:“姥姥,您老人家见多识广,可有其他办法?”
他的声音中满是期待与恳求,眼中闪烁着热切的光芒:“我知道您老人家一定有办法的。”说到激动处,他几乎要跪拜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