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他来了。那个她曾经深爱过的人,那个她无法忘记的身影。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如同幽灵般飘忽不定,让白雪的心湖再次泛起涟漪。
白雪的双眼不禁湿润了,晶莹的泪花在眼眶中闪烁。那泪珠顺着脸颊滑落,带着无尽的苦涩与无奈。她的内心如同被巨大的矛盾漩涡吞噬,一边是对那个声音的渴望,一边是对命运的无奈。
她多想挣脱束缚,奔向那道声音的源头,告诉他自己的苦衷和无奈。然而,一堵无形的命运之墙却始终挡在她的面前,让她无法跨出那最后一步。
马背上的杨帆,尽管面色苍白,身影略显佝偻,却似乎凭借着一种执着的毅力,察觉到了花轿中白雪内心的纠葛与挣扎。他紧紧勒住缰绳,马儿发出一声长长的嘶鸣,随后停住了前进的步伐。接亲的队伍在这突如其来的停顿中,也如同被定格的画面,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白雪在花轿中感受到了这片刻的沉寂,她知道,这是杨帆在给她最后的选择机会。她知道,从此刻起,她的人生将不再属于自己,而是为了家族和杨帆而活。这是一个无法改变的事实,也是一个无法逃避的命运。她在心中反复权衡,最终做出了决定。
就在这风雨的轿中,白雪任由泪水流淌,任由心中的遗憾和痛苦交织成一片荒芜。她轻轻对旁边的侍女道:“你将这封信拿去,交给现在吹唢呐的‘者’。”声音虽轻,却透露出一种遗憾的决绝。
杨帆注视着从花轿中走出的侍女,目光中透露出复杂的情绪。他并没有看到白雪的身影,但心中的明了却如同明镜一般清晰。他明白,白雪已经做出了选择,而这个选择,将改变他们三人的命运。
在短暂消失的唢呐声中,一个侍女匆匆跑来,手中捧着两封信,对宁夏说道:“这位少年,我们白小姐托我给你的两封信。
当送信的侍女回来时,杨帆用微弱却坚定的声音命令道:“驾……”接亲的队伍随即再次启程,浩浩荡荡地朝杨府进发。唢呐声再次响起,但在这喜庆的旋律中,却透露出一种说不出的悲凉。
”宁夏,目光落在信封上,一封写着“白凝艳收”,另一封则写着“宁夏收”。
他拆开写着自己名字的信,只见信上写着:
剪断泡影、结局当如何,爱恨交织地桥段,无色的彩虹。埋下情衷、何时开花果,等待疑惑解不惑,时间数折磨。
百转千回、是非已成空,恩怨堆积地山丘,无烟的荒漠。卸下枷锁、砺练修成果,莫知日期恍无期,光阴飞逝了。
-不是因为因果,才会有结果。只是,纠缠我们,执迷不悟过。那么多如果、不是在体会中度过。原来,这才算有过。
谎言的话,今生过。誓言的话,来生过。相互也曾、许偌过,才通透一切是白过。
--不是因为因果,才会有结果。至少、缠绵彼此,回不了神过。可惜没如果,还是在遗憾中悔过。难道,这才算活过。”
当宁夏读完那封信的瞬间,他的世界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剥夺了所有的颜色,只剩下黑白灰的冷酷现实。他如被抽干了灵魂的空壳,目光空洞地凝视着前方,仿佛在试图寻找那些逝去的色彩。
此刻他,仿佛能看到白雪在写这封信时的无奈与决绝,也能感受到她内心深处的痛苦与挣扎。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落款处的“绝笔白雪”四个字映入眼帘。他愣住了,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悲凉。他知道,这封信是白雪留给他的最后遗言,也是她对他们三人之间纠葛的终结。
在这充满遗憾与感叹的瞬间,宁夏仿佛看到了白雪那熟悉的身影在眼前渐渐消逝。他知道,从此以后,他们三人之间的情感纠葛将永远成为一段无法弥补的遗憾。而这份遗憾,也将成为他们心中永远的痛。
他沉默了片刻,那沉默如同深渊,吞噬着所有的声音和情感。然后,他缓缓地转过身,那动作充满了无奈与不舍,像是被命运之手牵引着,迈向未知的命运之路。
他的步伐沉重而缓慢,仿佛每一步都在承受着世间所有的重量。他向着那未知的“天都学院”方向踏去,那背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拉得长长的,倒影里透出的决绝和孤独,像是世间最凄美的画卷,让人不忍直视。他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安宁镇的西门,仿佛也带走了安宁镇所有的欢声笑语。
而在宁夏离去的那一刻,安宁镇的西门镇楼上,一个身影静静地站在那里。那身影已经从当年的小女孩蜕变为亭亭玉立的少女,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哀伤和不舍。泪水在她的眼眶里打转,模糊了她看向宁夏背影的视线。
她的心中充满了痛苦和无奈,她知道,自己无法改变命运的安排。她只能默默地站在那里,看着宁夏的背影渐行渐渐远,直到完全消失在视线之外。
突然,云中盖的声音打破了这沉寂的气氛:“碧儿,我们该走了。”
碧儿没有回答,她的目光依旧停留在宁夏消失的方向。她在心中默默祈祷着:“宁夏哥哥!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那声音虽然微弱,却充满了坚定与期待。
然而,命运的车轮已经滚滚向前,他们的未来充满了未知和变数。或许有一天,他们真的能够再次相遇;或许,这将永远只是碧儿心中的一个美好的愿望。但无论如何,这一刻的离别和无奈,已经深深地刻在了他的心中,成为永生无法抹去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