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背了一袋粮食,翻身跃于墙上,没一会儿,就又隐于黑暗之中了。
等回到破屋,寒故先将粮食放好,又盘算起接下来的事了。
其实寒故对陈氏粮商还是存疑的。不仅仅是因为他们放着这么多粮食不管,任人去偷,更重要的是,寒故在主铺后院,发现了一个暗门。这个暗门同鼎沽山上的密室一样,都是用一盆花作为机关。若不是在鼎沽山上走过一遭,寒故见后院这花盆摆的突兀,也不会想到这里居然还藏着一个暗门。只是眼看着天要亮了,寒故又担心贸然进去没有后路,所以未曾探看。
陈氏粮商一个后院就有这么多的问题,倒是让寒故不敢轻易去见陈枫了。原来寒故认为陈枫是师父信任的人,所以一到黎都,她就想着先避开巡卫,然后尽快联系上陈枫。可如今在后院发现了这么多的问题,又有之前小郎中对陈枫的描述,让寒故有些不敢轻易去接近了。这人若是人品行事都还说得过去,那前去结识自然无妨。可若此人心机深重,他又会功夫,贸然去结交,恐怕风险太大。
寒故左右纠结,不知怎样才好。想来想去,寒故觉得若有机会,就以一个普通客人的身份去主铺看看,亲自跟这个陈枫打过交道,才能辨别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也才能判断到底要不要与他来往。
想必,寒故还是在土炕上睡了一觉,歇了歇。等到第二天天亮她先是悄悄地到街上看了看情况,发现如她刚来时一样,街上家家仍是关门闭户,路上除了巡卫也看不到别人。
寒故隐去身形,轻而易举的躲过巡卫,按着昨天路,又到了陈氏粮商的主铺。可喜的是,主铺竟是开业的。想来粮食是百姓实在缺不得的东西,陈氏又是黎都最大的粮商,官家允许开业也是应该的,只是即便开业了,进去的客人几乎没有。寒故又在不远处的树上找了个隐蔽的点,蹲守了两个时辰,只见一个客人走进去,买了几升米,就赶快的跑回家了,连一刻也不敢多留。
这样的情况,若是寒故也装作买米,进去还难免打听闲逛,是很容易引人注意的。况且同为习武之人,若被陈枫察觉出异样,与主动摊牌无异。
寒故决定暂时不要进去,只是找了个更好的角度,观察站在柜台里的人。那人的身形相貌同小郎中说的基本相同,想来就是陈枫无疑了。看他面目严肃,站在柜台里,旁边的伙计也不敢松懈。尽管店里根本没有客人,也不允许伙计稍稍放松一下,连他自己,也是板板正正地站着。倒是符合习武之人的习惯。
只是这么远远地看着,也看不出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若还等时机成熟,不知要到猴年马月。况且这一路上就是等来等去的,复仇的事毫无进展,也让寒故很是焦急。
算了,寒故告诫自己,千万不要冲动,哪怕再等一等,也不要贸然行事,若是轻易的将小命搭了进去,怎么对得起师父。一切的行动,还是等晚上再说。无奈,寒故只得又悄悄地回到破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