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文。
寒故一刻也不愿耽搁,直奔康伯家方向,也就一盏茶的功夫,寒故就见康家酒馆旁的一个小屋门口,坐着一个老者。
“老人家,您可姓孙?是原来武家店的伙计?”寒故忙走上前问。
离近之后,寒故才看清这个两鬓花白的老爷爷手里拿着一个木牌在反复地擦拭。寒故认出这是武家店为了即将到来的武友会准备的入场牌,上面就刻着“武友会”三个字。只是细细一看,老爷爷手里的牌边缘都摸平了,上面的刻字也不太清晰,明显是有些年头的了。
那老者听到有人跟他说话,才缓缓地抬起头,见是一个陌生的小姑娘,他缓缓地说:“是我,你找我有事吗?”
寒故明显感觉到这个老爷爷年岁大了,耳力不好,看她时微微眯着眼睛,身子弓着去擦木牌,显然眼力也大不如前。
寒故干脆就在他身边坐下,大声地说:“孙爷爷,是石琥让我来的。石琥,您知道吧!”
“石掌柜?”
“对,石掌柜。我有些事想向您请教,他让我来的!”寒故喊道。
“什么事呀?”孙爷爷依旧不紧不慢地说。
“我想问问您...”说到这儿,寒故突然停住了。
她突然想到,自从来到武家州,接触到的人除了石琥,似乎都不会功夫,可他们都常年的生活在这个各路英雄聚集的地方,看似不太合理。这里的人也似乎很容易轻信别人,凡来人不问过往,不问身份,真的就这么单纯吗?还是所有人都在装,玩扮猪吃老虎?对,不能这么把自己的目的卖了,还是迂回试探比较靠谱。
想到这儿,寒故转了话题:“孙爷爷,我听说您每年都会去看武友会。我初来乍到,就想问问您往年的事儿,也好有个准备。”
“去年我就没参加,去年这个时候正犯咳疾,他们都不准我去。”老人家如实地说道。
寒故觉得自己还要再问的清楚些,不然不知何时才能绕到正题上。
“那前些年,您记不记得什么特别精彩的对决呀?特别过瘾,让您印象深刻的那种?”
“前些年...”老人家思索了半天,说:“前些年也没什么,可能是我老了,记性不好,没记得有什么特别厉害的家伙。”
寒故急得就快要直问出弘翙的名字了,她又一想,弘翙参加武友会的时候,还是石琥他父亲掌管武家店,那起码也要三四十年前了,于是又转还了一下,说道:“那再往前呢,您年轻的时候,见过什么特别厉害的人物吗?”
“那倒是见过不少。”说毕,老人就开始思考哪一位英雄值得跟这个后辈讲讲。
寒故听他说“不少”,先是觉得终于有望了,又见他细细地思索,顿时感觉要绕好大的圈子了。
“我记得四十多年前吧,有一个叫顾玖淮的挺厉害。”老人家想了半天,终于冒出了这个名字。
顾玖淮?寒故回想方才见的列单,似乎弘翙下面隔不远,就有这个名字,但是记得不真切。
老人见寒故似乎不太感兴趣的样子,以为她看不上曾经的顾大师,于是赶着说道:“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个顾大师的身影还在我心里呢。现在想想,当初他身上有伤,本不该参赛了,可是为了朋友,还是坚持着比到了最后。我记着当时我就坐在台下,看着他以为他坚持不了多久,没成想他一直比到最后,还赢了头彩。”
寒故心里着急要问的虽不是什么顾玖淮,但看老人家说起他时,精气神都高了,想来也是曾经的武林大家,于是也就虚心地听着。
“唉,只可惜。”老人家深深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