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三人对这个郝大哥十分熟悉,自然明白这人是什么打算。于是其中一人马上就开口喊道:“小二,上壶好酒,再加两好菜。”
然后转身对这个停止说话的郝大哥说道:“今天这顿算我的。”
郝大哥两颗小眼珠子一转,马上就放下手中筷子,微微拱手笑着说道:“还是丁老弟痛快。那哥哥就给几位老弟说说这个事情。”
然后这个郝大哥轻轻咳了一声,然后开口说道:“哥哥我不是在府衙书院了么,最近府衙内传出一个事情,就是这个黄宅早就抵给府衙了,就是说黄家早就把这个宅子出手了。”
“于是哥哥就去查了一下府衙书档,还真有存档,确实这个宅子现在归了府衙了,但是上面没写黄家去处,以及为何转手到府衙之下。但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不久就会过来本地一个封疆大吏,府衙就打算把这个宅子让给这位上官居住。”
“但是这个宅子已经多年封闭,并没有人进去居住。那就自然首先要收拾一遍,这一收拾不要紧,竟然出现了极为诡异之事。”
这个时候郝大哥竟然端起酒杯再次喝酒,然后还不慌不忙的夹了几口菜。
王齐也竖起耳朵听着,但是没想到这个家伙竟然又来了这么次,厉害。
然后王齐转头看了看周围其他的食客,果然,十有八九都是在听这个郝大哥讲故事呢。
王齐顿时心中暗暗好笑,这个郝大哥真是个人才,在府衙屈才了,应该去说书唱曲更能发挥他的本事。
旁边几人赶紧又是倒酒又是夹菜,把这个郝大哥伺候舒服了。
郝大哥这才开口继续说道:“前些日子,府衙内几个衙役雇了几个老婆子和苦力,去这个黄家大宅中收拾一番。这些人为了节省时间和省下几个小钱,于是就白天晚上都呆在这个宅子里。”
“前几日还好好的,但是只是过了几日后,这宅子里就开始发生不对劲的事情了。就是晚上深夜中,庖房中竟然出现了剁肉,切菜的声音,随后,竟然有人在里面炒菜,还传出香味。试问,大半夜谁会做这种事情。”
“这个事情呢,先是几个老婆子发现的,老婆子几个人睡在一个院子屋子中,其他的男苦力睡在另外一个院子的屋子中,虽然都年纪老迈,但是避嫌还是要的。老婆子们睡觉浅,且这个庖房正好在老婆子们居住的院子中,于是半夜听到叮叮当当的切菜剁肉声音,然后是炒菜的香味四处弥漫。”
“老婆子们只是以为另外的几个男苦力想借用这宅子的齐全家什改善一下。但是一连几日夜夜如此,而且,这些老婆子们次日去了庖房内,却发现庖房被收拾的干干净净,按理说老婆子们应该高兴才是,这些男苦力并没有把这里弄的乱哄哄的。但是老婆子们却认为是这些男苦力偷吃特意避开自己,所以才打扫的如此干净,是对自己几人的一种侮辱。”
“于是老婆子们就揶揄这些苦力,每日晚上这么偷摸的吃独食就算了。但是拾掇这个宅子才赚几个子,别活干完了,一个子都没落入口袋,回家了就不好交代咯。”
“这些男苦力自然不认,自己什么都没做过,这些老婆子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于是双方吵,男苦力这才明白了对方言语中的意思。于是双方都大惊,难不成这半夜还有其他人过来,那这些人过来就是为了做饭?肯定不是,于是就想到鬼怪之事。但是自己人多势众,怎么能怕呢。”
“于是当日晚上,双方都住在一个院子的两个屋子里面,早早的就吹灭油灯,然后静静等候。果然,在半夜里,庖房再次出现切菜、炒菜的声响,还有浓郁的饭菜香味,于是双方都摸黑到了院子中,然后看到这个庖房内灯火通明人影幢幢。双方都大惊,但是依旧仗着自己人多势众,然后瞬间冲入到庖房内,想要看看究竟是谁,在这半夜三更做此等之事。”
“但是,在冲进去后,看到的一幕让这些老婆子和男苦力头皮发麻,浑身发软。因为庖房内没有一个人,而锅里的菜还在刺啦刺啦的在铁锅中被下面的炭火炙烤着,锅中的一柄锅铲还放在旁边。”
“整个庖房内,烛火光,炒菜香,锅中的菜肴刺啦作响,却唯独没有半个人影。除了鬼,实在想不出究竟是谁会在这里,在这半夜时分做这种事情。”
“一个男苦力还试着问了句有人吗,但是半响没有回答。众人心中更是惊骇,纷纷尖叫跑出黄宅。再也不敢回去。”
“次日,知府老爷听到这个事情后,认为此事荒谬,绝对是有歹人恶意捉弄这些老婆子和苦力。于是就让府衙的李大胆带着十几号兄弟过去把这个喜欢捉弄他人的家伙抓回来,要从重惩罚,以儆效尤。”
“这个李大胆,诸位贤弟也都听说过,为了一吊钱和人打赌,竟然敢到城外乱葬岗晚上睡三天。也敢为了一句话,直接去城内有名的鬼宅住七日。多恐怖和可怕的地方他都去过,还安然无恙。这个黄宅自然是他最合适。”
“这个李大胆带着十几号兄弟,白天直接进入黄宅,首先进入庖房一看,庖房内干净整洁,没有半点使用过的痕迹,更不用说菜肴和香味了。于是这群人就等晚上。晚上果然,炒菜做饭一如既往。李大胆直接带头冲了进去,果然依旧,没有看到一个人影,但是庖房内,成品菜肴和半成品菜肴都有不少。李大胆看到周围没人,自然不管不顾,上前就抓起菜肴大吃。然后……”
这个时候,这个郝大哥又停下了,这个时候,连王如璀都在仔细倾听着,周围其他的人就更不用多说了。
众人都在心中暗骂,这个郝家伙,真是会钓人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