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座周末是不能通车的,所以等到走出银座主街,贵妇们才包了两张加长林肯前往六本木。
武不愧是最近势头正盛的大导演,许多东都本地人只为了看展赶来,但奔着来眺望东都景色和拍照的游客亦是不少,场馆里比银座街上的人还要密集。
场馆大落地窗边,夏弥牵着绘梨衣的手在人群中如泥鳅般穿梭,终于挤到了最前方。
夏弥指着前方红白两色的高塔对绘梨衣说:“东京塔!目前东都最高的建筑,据说最高处的特别瞭望塔离地250米!只有一部电梯可以上去哦!”
绘梨衣眼里闪着希冀的光,在小本子上写道:“在上面,能看到多远?”
“很远,很远。不过据说现在正准备动工的晴空塔会比东京塔更高,到时候若能站上去,说不定能看到……遥远天际呢。”夏弥说。
日已西沉,这个季节太阳沉没的犹豫不决,好不容易夜色才爬出天际,时间来到20:00,东京塔的灯在此刻点亮。
两个女孩眼里倒映着钻石般的灯光,如星河流淌。
他们身后两个男孩眼里映照出她们衬着夜色华灯光彩的背影,像布满萤火虫的森林里寻到了精灵的身影。
“我大概走不了那么远,但我想看看……想看看更远的地方。”绘梨衣在本子上写。
夏弥眼神怜爱的摸了摸她的头,随后瞪了一眼路明非低声说:“路师兄,愣着干什么?说话啊!”
路明非不知道在想什么,被夏弥突然call到吓了一跳,下意识的问:“什么!?说什么?”
夏弥翻了个白眼,随后瞥了一眼楚子航,说:“真是近墨者黑。”
这锅飞来的猝不及防,饶是楚子航也满脸问号。
“上面的停机坪现在还开放着,要上去看看吗?”楚子航问。
夏弥牵着绘梨衣的手,兴奋的点点头,一马当先的就往外冲。
停机坪其实就是一片露天高台,一般情况下不会有直升机降落,这里没有玻璃的阻隔,夜色更加鲜艳了些,但夜风也更加飒爽。
女孩们手牵手奔到天台的最边缘踮起脚伸出手,远处变换着彩灯的东京塔像是触手可及,东都星星点点的夜灯在她们被风吹乱的发丝间闪烁,像是莹尘附着在青丝上。
“那就是……无天无地之所。”路明非望着东京塔,眼神复杂。
对其他人来说,这座塔是璀璨的美景,但对他和楚子航来说,这是曾经浴血过的战场;在这座高塔,象龟失去了那个愿意为他付出一切的女孩以及虚假的父亲、老师;路明非险些失去了那个平时总坑他夜宵,但关机时刻绝对可靠的废柴师兄芬格尔;而极恶之鬼风间琉璃,在这里一败涂地。
路明非他们,也一样。
那个小丑——赫尔佐格,在这座塔算计了所有人,击败了所有人。
就连路明非现在这个软糯的性子,想起来也还是胸口犹如火烧,满满的不甘心。
如果那时候,真的能在东京塔击杀了赫尔佐格,那么后来的绘梨衣也就不会惨遭毒手,香消玉殒。
“这一次,他一定会死。”楚子航突然说。
作为杀胚的他,感触比路明非有过之而无不及。
“师兄,我想做些什么。虽然我现在比预知梦里还要怂,还要无能……可我……也还是,不甘心。”路明非咬牙道。
“好。正巧有件事,需要你。”楚子航回头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