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唯有陆恒还迷茫:“娘,你都说那人是治畜生的了,怎么能给晴雪看病呢?”
此话一出,陆晴雪的身子都僵直了,王氏这个老虔婆,她怎么敢的!竟敢让、让一介兽医来给她治病,不行,她才不想,那针说不定都没消毒,还残留着畜生身上的脏病!
陆晴雪一阵恶寒,就要假装睁开眼时,却听王氏又冷冷道:“怎么就不行了?她可不就是个畜生么?
不,连畜生都不如!”王氏冷哼一声,声音如同昏暗光线一般阴森:“你说是吗?张晴雪?”
陆恒讶异:“娘,您这是怎么了?怎得无缘无故给晴雪改了姓?这——”他心里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方才在外时,那贼人竟脱口而兜里出晴雪的芳名,他那时就觉得奇怪。
陆晴雪如今已经心如擂鼓,她不知那剧烈跳动的心声会不会被旁人听见,如今可谓是进退两难了,睁眼也不是,装睡也不是。
能说出张晴雪这几个字来,王氏定是知道了什么!
陆晴雪不由得后悔,当初为何不借张三父子俩的手直接弄死这个老婆子!
如今只能闭眼装睡徐徐图之了,可陆晴雪没想到的是,王氏压根没打算轻轻揭过,不知何时,她已经目光放在陆晴雪的身上:“别装了,张晴雪。”
隔着一道眼皮,她此时甚至都能清晰的感觉到停留在自己身上的那道目光,陆晴雪情不自禁的发起抖来。
陆轻筠也没想到王氏竟这么刚,想来她此前昏迷定跟陆晴雪的脱不开关系,她乐得陆家人早早发现陆晴雪的真面目,于是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中,从兜里掏出了——
一个袜子!
“嘶——”陆恒脸色大变,甚至往后退了一步。
“哈哈不好意思几天没洗了,捂在包袱里有点儿味了。”陆轻筠说罢,一个坏笑就将袜子塞到陆晴雪鼻尖底下。
果不其然,这厮压根憋不住,一个猛子竟是蹦了起来,瞧见陆轻筠手里的袜子,她脸都黑了:“陆轻筠!你干什么!”
陆轻筠轻车熟路的将袜子塞回兜里,凉凉道:“哟,原来你真装睡啊,张晴雪。”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陆晴雪的脸色极白,已经醒了自然没法再假装,她只能硬着头皮演戏:“爹?曼如姐你们怎么过来了?
啊,对了!我记得我昏迷之前有人摸进房中,吓死我了呜呜呜——祖母您没事吧!我瞧着他们将您打昏正想叫人,却不曾想醒来就在床上了。”
她惯是会用这种眼泪攻势来博取同情,到底是宠了多年的女儿了,陆恒有些心疼,正想说话,就对上自家老母亲杀人般的目光。
他怎么就忘了,老娘她可不吃这套!
“呵,巧言令色。”王氏冷哼一声,方才陆轻筠已经将她昏迷时发生的事情说了,听到张三已经被抓,王氏松了口气,才恨铁不成钢的看向自家大腹便便的儿子:
“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傻儿子!你可知那被抓之人是谁?”
陆晴雪听到这里,本能的就要遮掩:“祖母!那人既然已经被抓,就莫管他了吧,您——”
“那贼人正是你那好女儿的亲生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