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他爷俩如出一辙的惊讶,向他发出疑问:
“其实我也觉得没可能,但实际上我刺到了。”
“非得解释,只能说我运气正盛,海鳗运气衰,大概是以盛打衰这样子。”
事实上,他对自己说的这番话,同样觉得幼稚。
可事实就摆在眼前,他并没有撒一句谎言。
胡金鹏耸起耳朵,格外认真听得陈潮生解释。
竟没想他刺到海鳗的理由,会是这般的荒唐。
应该说是陈潮生的运气,还是说真有这等本事,其实他也拿捏不准。
反正他长那么大,在村里就没见过谁用双叉戟刺过海鳗:
“花鳗值不少钱,两条14.15斤,大概能卖不少钱,而且个头大的更值钱。”
提到钱,陈潮生就感兴趣了,追着鹏叔问道:
“能值多少钱,我盘算着卖给林淑英,鹏叔你透个底,我正好跟她讲价。”
胡金鹏刚要开口,强子见状,立即打断道:
“讲什么价,你还借人家钱,怎么好意思讲价,直接给人送了还差不多。”
陈潮生瞥了一眼强子:
“劳资是借钱,又不是卖身,凭什么要给她送。”
“再说了,咱搞渔船的人,搁那给搞生意的送海货,算怎么一回事。”
“借钱不过是林淑英的投资方式,图的就是咱给她卖海鲜,给她赚钱。”
“林淑英要是聪明人,指定不会让我给她送。”
不算吐苦水,也不算教育强子怎么做人。
他单纯只是讲明一个道理,跟搞生意的打交道,得长一千八百个心眼。
免得以后吃亏,还要对别人感恩戴德。
这年头海鲜市场不透明,渔民吃亏一时很正常,但一直吃亏那就是纯纯傻帽。
许久不见陈潮生脸色如此难堪,强子没再顶撞,而是笑咧咧的岔开话题:
“不至于,不至于,真的不至于,咱不送了。”
“眼瞅太阳就要下山,鹏叔,要不咱们先上船。”
见现场气氛不对付,胡金鹏打圆场道:
“阿潮说的在理,海货自然不能乱送人,那都是咱们辛苦淘海的血汗钱。”
“哥俩有话好说就是,以后还得一块出海捕鱼,精诚合作,金石为开。”
“行,先上船回渔村,该嘛嘛的,好好休息一晚,全力准备明天出海捕鱼。”
胡海峰附和一句:
“嗯,先回家再说,我来撑排载强哥上船。”
闻言,强子左右拎起水桶,放在泡沫排上。
跟着也将胡海峰的水桶提上排子,俩人撑排上船。
如此反复操作三回,陈潮生,胡金鹏前后上了船。
胡金鹏拿起手摇柄,摇响渔船柴油发动机。
嗡嗡嗡…
一阵声响立即响起,胡金鹏开着渔船驶出无名岛。
主动搭着强子厚实的肩膀,陈潮生说道:“今晚整点辣螺,饮俩口??”
强子答道:“明天还要出海,咱哥俩回来再喝?”
陈潮生点头:“出海回来肯定得喝,施肥那种。”
闻言,强子一阵反胃!
此时夕阳落下,湛蓝的海水瞬间被点缀了一片霞光,波光粼粼,碧波万里。
渔船迎风破浪,沿着渔港村的海岸线进入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