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洲叹了口气,他知道莫艳如虽然没进过队伍,但对于军队里的规矩和制度,她早在十多年前就已经反复研究透彻了。
她对秦军的事情一点也没有兴趣,她只关心最后能拿到多少体恤金。
秦洲叹了口气:“确实,无论是战斗职业还是后勤职业,体恤金在一般情况下都是一致的。但阿军的情况,并非一般。”
莫艳如的眉头紧皱:“什么!难道因为他成绩低的缘故,会给少一些吗?”她的声音中充满了焦急和不满。
“这个废物!从小练到大体质还这么差,别人随随便便练了几年就远超他了。真是倒霉,摊上这么个废物点心。”莫艳如的怨气在这一刻彻底爆发,对秦军的不满如洪水般倾泻而出。
她急切地追问:“会少多少体恤金?少一半?”体恤金的多少直接关系到她未来的生活,她无法不关切。
秦洲微微摇头,没有直接回答。
“难道比一半还少?”莫艳如的面色微微寒冷,心中的怒火更盛,“他怎么就这么不争气!我这么多年辛辛苦苦地拉扯他长大,就指望着他能在战场上争口气,给我多带点体恤金回来,好让楚儿后半生的幸福有着落。现在看来,这个指望是要落空了。”
她越想越气,恨不得立刻冲进去给里面正在熟睡的秦军几个耳刮子,以解心头之恨。
秦洲哪能不知妻子此刻心中所想,他赶紧拉住即将爆发的莫艳如,安慰道:“先听我把话说完,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莫艳如疑惑地看向丈夫,眉头紧锁,等待着他的解释。
“阿军若是战死,体恤金不仅不会比同级别的士兵少,相反,会多得多!”秦洲语气坚定地说道。
“嗯?难道他的职业比较特殊?”莫艳如一听体恤金会很多,心中的怒火顿时消散了不少。她笑眯眯地拉着丈夫的衣领,急切地问道。
秦洲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因为他的职业,是最稀有的,指挥官…”
“指挥官!!”莫艳如如遭重击,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凶狠和仇恨,仿佛回想起了什么痛苦的记忆。
“这个废物的职业竟然是指挥官!指挥官!呵呵呵!和那个挨千刀的一个样!”莫艳如咬牙切齿地说道,她的表情扭曲而狰狞,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出来。
秦洲见状,赶紧捂住她的嘴,低声警告道:“你小声点,别让阿军听到了。”说着,他便拉着妻子快步走出门外。
昏暗的灯光下,秦洲紧紧地拥抱着妻子莫艳如,试图用他宽阔的胸怀去平息她心中的愤怒和仇恨。他感受到莫艳如身体的颤抖,那是被深深伤害后的无助与悲痛。
莫艳如依偎在丈夫的怀里,无声的啜泣着。她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打湿了秦洲的衣襟。那些泪水,仿佛是她心中沉积多年的怨恨和不满的释放。她的双肩不停地抖动着,透露出她内心的激动情绪。
秦洲轻轻地拍着莫艳如的后背,用柔和的语气安慰着她:“好了,别哭了,现在一切都朝着我们计划的方向发展,慢慢会好起来的。”
这时,刘贵诚两口子散步回来,恰好看到了秦洲紧紧拥抱着莫艳如的那一幕。刘贵诚眼神复杂,他拉住想要上前的妻子李婷,沉默地走进了自己居住的屋内。
“老刘啊,这秦洲和莫艳如也是苦命人,听说秦洲的店里生意一直不好,这两年基本都是赔钱,能平本就算万幸。”李婷叹息道,脸上露出同情的神色。
“如今秦军顺利入伍,他们家算是苦尽甘来了。”刘贵诚接口道,心中也感慨万分。
“我听人说,秦洲他给你疏通关系那10000星空币,是找豹哥借的。”李婷继续说道,语气中带着些许的无奈和惋惜。
刘贵诚听后,眉头紧皱:“哎,为了孩子能入伍,这两口子也是砸锅卖铁了。”
他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不入伍不行呀,入伍虽然危险,但至少还有点盼头。不入伍,就等着两年后被清理,联盟不会养闲人的。换作是我,我也会想尽一切办法让孩子入伍的,至少这样,他们还有一线生机。”
李婷听后,默默地低下了头,她知道刘贵诚说的是实话,这个世道,想要生存下去,就必须要有足够的实力和背景。
“只怪我没用,一直没能怀上。”妻子突然说道,语气中带着些许的自责和失落。
刘贵诚听后,轻轻拍了拍李婷的手,安慰道:“不怪你,没怀上也好,这样孩子不用来这世上受苦。你看看莫艳如,哭得多伤心啊,她也知道秦军入伍危险,但又不得不把自己的孩子送上那条不归路。不能怪他们两口子心狠,怪只能怪这世道。”
两人相视无言,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沉重的气氛。
李婷忽地问道:“老刘,你说秦军他们这批新兵,在经历初战之后,能活下多少人?”她的眼中闪烁着担忧和好奇。
刘贵诚微微眯眼,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缓缓地吐出三个字:“我不知道。”说完,他转身望向窗外,仿佛不想让这个沉重的话题继续下去。
他并非真的不知道,只是这个数字太过残酷,他不忍心告诉感性的李婷。战争,那是最冷酷无情的审判者,每一次战斗都无异于生与死的直接对话,而新兵们在这场较量中通常是最为脆弱的一环。
他们刚刚踏入这个残酷的世界,对于战争的惨烈与血腥还没有深刻的认识,缺乏足够的实战经验来保护自己。因此,在初战中能够存活下来的新兵数量,往往远远低于预期。
而这一次的初战,据情报显示,其难度堪称五十年之最。
不仅仅是敌军的数量和实力都远超以往,战场环境也异常复杂多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