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尤里回过神来后,已经坐在了一间温暖的房间中,屁股下是红棕色的地毯,身上是白净合身的衣服,胸口的项链不见了,尤里下意识把手按在那里,脑海中关于老人的记忆一点一点的流过,最后在眼角泛滥。
“这孩子现在才从恐惧中释放出来。”
一旁戴单片眼镜的白大褂男子皱着眉头,看见尤里的眼泪后才叹了口气如是说。
“也没什么大毛病,体质很虚弱,得过许多病,但很奇怪,病灶全部隐藏着,不然反复发病早就死了。”白大褂男子站起走到一旁的几位女士身边,接过一杯热的饮料,轻抿一口,又拿起几块儿童饼干,几位女士全部微弓着腰,对眼前这位男子很尊敬。“我已经把那部分隐患全部去掉了,剩下的心理上的问题我没办法,你们可以找个心理医生。”
“请真正的心理医生,福利院可没法做到那个地步。”回应的女生语气带点轻嘲,感叹男子提出的建议实在太不靠谱了。
几个人继续热闹的交谈着,而尤里坐在地上开始了低声的啜泣,平日里尤里很难摄取到干净的水,而此时干净的眼泪却不要钱似的流着,已经几乎把脸洗了一遍。
“那帮家伙到底用什么方法把这孩子带过来的,竟然吓成那样子了。”一个中年的女性关切的说。
“还是尽快把他送走吧,新生活会对他更有好处。”另一个女声回应着。
尤里似乎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处境,眼泪虽然还在流,但是耳朵已经能听进去话了,他彷佛早就认识这种机构,立刻明白自己是在孤儿院,而很快又要被卖出去。
这个孤儿院背后有一定的教会背景,最初只是为了保护流浪儿,后来发现,只有加入人口贩卖,那些可能被邪教徒抓去献祭的孩子们才能被为利益所驱使的人送到这里来,而他们可以将孩子再卖给合适的人家,也算为孩子找了个好着落,福利院也能有钱运行下去。
几个大人说完了话,就有一名妇女过来摸着尤里的脑袋试着安慰着他,令人惊奇的是,尤里不像一般小孩子受到惊吓后一直疯闹,而是渐渐停止哭泣,盘坐在地上低头看着自己的脚。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
尤里擦了下眼睛,注意力集中到了问题上。
“尤里……”尤里清晰的道出了自己的名字。
妇女非常惊讶,这么快就已经可以回答别人的问题,说明这孩子心理已经非常成熟。
而在南大路的某系语言里,尤里是青苔的意思,特指长在灰色石头上的那种,正是老婆婆发现尤里时,第一眼的印象。
“尤里啊……以后尤里就住在这里可以吗,只要乖乖听话,不哭不闹,就可以吃好吃的,睡柔软的床,好不好?”说完这话的女人对自己有点怀疑,像尤里这样的孩子还不一定明白什么是柔软的床。
可是尤里却听明白了似的,点了点头。
看尤里一点都没有一般小孩难以沟通的情况,盘着头发的妇女一把抱起尤里,看了其他长相和蔼的女人一眼:“他怎么会这么乖……”表达完些许疑惑,妇女抱着他走进了睡觉的房间,那里有许多像尤里这样的孩子,尤里看到他们想起了见过的一窝小猫,它们围在母猫身下的时候就是这种状态。
此时天际见亮了,其他小孩子们快要苏醒了,但女人还是把他放进了睡床里,盖上了被子,尤里很兴奋被子的感觉,一股明显的重量压在身上,可是并没有不适,反而非常迷恋,尤里很快就睡了过去,即便数次打鸣后,尤里也还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