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王卫东已经跑去香江，那肯定是抓不到了，不管他了，反正也收获了许多只羊羔。”董明志更在意羊羔，从抽屉里取出十张大团圆，交给齐平安，“羊羔已经被分配完了，跑那么远辛苦了，给你拿一百。”

“我没抓住王卫东，这个不该拿。”齐平安推却，没要那一百，转而问道，“我过来是想请教一下，这两天轧钢厂发生什么大事了？厂里怎么会重新派一个副科长接手我管的第八号仓库……”

齐平安把杨大米听来的消息，向董明志求证。

董明志点点头，承认有这个事情：“上面调过来一个聂副厂长，和李副厂长平级，之后聂副厂长将会分管后勤部的一部分。”

说到这，董明志也不知道是不是刻意的，顿了一下，才继续说：“接手你的副科长，是聂副厂长带来的亲信。”

“李副厂长呢？还在办公室吗？”齐平安听明白了，聂副厂长是空降他的亲信，来接管第七、八号仓库，他顿时好奇，李副厂长对这件事的态度呢？

“李副厂长还在，主抓保卫科。”董明志看了齐平安一眼，“但你又不算李副厂长的人。”

这下，齐平安顿时明白了。

简而言之，在轧钢厂，齐平安没有站队，既不是李副厂长的人，也不是杨厂长的人，又不是聂副厂长的人，也就是三不靠，自然没人在乎他的利益。

自然而然，便会成为别人用来利益交换的牺牲品。

齐平安垂下眉，嘴角冷冷一扬。

可见轧钢厂已经成为权力斗争的核心，像他这种没有靠山的，也就会成为棋盘上的棋子。之后，必然会时时刻刻被人盯着，等他犯错，然后随意拿捏。

他不仅会没了之前的闲职，还会成为别人砧板上的鱼肉。

如果之后很难继续摸鱼工作，那留在轧钢厂也没什么用了。齐平安生出了调职的想法。

离开保卫科，齐平安转头就去了李副厂长的办公室。

见到李副厂长，齐平安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他的工作是不是要被取代了。

“李厂长，我还负责第七、八号仓库吗？我听说，厂里马上要调来一个后勤副科长，要接管我的工作。”

“你知道了？”李副厂长神色有些意外，但稍纵即逝。

许是奇怪齐平安这么快就知道这事，但也合理，这个时代的人们没有太多的娱乐，茶余饭后都爱说些是是非非，口口相传的速度总是特别快。

“为什么？”齐平安又问。

“厂里有厂里的考虑。”李副厂长安抚道，齐平安是抓过特务立过功的英雄，他不能做得太过分，至少应付几句的好话，还是会说得好听些。

“好，我的工作被接管了，厂里面能不能给我调个职，或者我单独负责管理一个仓库也可以。”齐平安试探问。

齐平安倒不是生气，只是在意之后他还会不会有可能，调个其他什么不重要的闲职，越是无权越好，可以继续摸鱼的那种。

但他的问话，被李副厂长看成要追究。

“你的意见，厂里会考虑的。”李副厂长看了看手表，不想与齐平安多言，随便一句话打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