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科有一面涂鸦墙,画的是一个男人,右手敞开大衣襟,正将左手燃烧着的烛火藏进怀里……而墙上描绘的怀中正燃烧着的烛火,那一截火光,切切实实是来自真实的蜡烛。
涂鸦墙上的人物是导演安德烈·塔尔科夫斯基1983年的电影《Ностальгия》(乡愁)里的角色——诗人安德烈。电影最后七分钟的长镜头是诗人安德烈手持蜡烛走向温泉的画面。
许多莫斯科人会定期来看这幅涂鸦,并且随身携带新蜡烛为其更换点燃。
有一年圣诞节,莫斯科暴雪,提提和江沙就站在这面涂鸦墙前,为墙上的涂鸦诗人更换并点燃新的蜡烛。
那天莫斯科的雪很大,白鹅绒一样的雪落在江沙长长的睫毛上,没一会儿就结成羽毛一样的白色翅膀。
提提换好蜡烛,江沙走上前,从兜里掏出打火机,就手解开衣襟挡住风雪打着火机点燃蜡烛,顺势就把提提藏怀里。提提的头紧紧贴在江沙心脏的位置,小声呢喃像是自言自语,“江沙哥哥,西伯利亚的风和土豆是真的。我为你藏在怀里的火,也是真的。”
烛火又重新在墙壁上涂鸦诗人的怀里燃烧起来,江沙从背后抱着提提,干脆完全把她藏进自己解开的衣襟里,双臂紧紧怀抱着她。提提不说走,江沙就任由她站在涂鸦墙前发呆,只是把她在怀里藏得更深,只有一颗小小的头从江沙环抱着的衣襟里露出来。
那一刻江沙深信,提提就是他怀里永不熄灭的火。
江沙从不相信来日方长,所以他从来不拖延任何一个从心底升起的想要无限纵容提提溺爱她的瞬间。
有一次提提趁着江沙放假,自己一个人偷偷跑去爱丁堡,江沙前脚刚回宁市,就收到提提发来消息,说是已经在去机场的路上,要自己在爱丁堡冬季的雨天把江沙每天都走的路统统一个人走一遍,还要自己躲在他公寓里,用他每天喝咖啡的杯子一边喝热巧克力奶,一边拍窗外的雨天给他。
江沙只问了她,他不在,公寓的门她打算怎么打开,提提自信满满,“上次你回来我偷偷配了一把。”江沙就只哈哈大笑着回她,“那我要每天都收到照片,不然现在就去抓你回来。”
“万一不是每天都下雨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