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的,也是我所知道的。我的确什么都不记得了,如果不是后来煜儿告诉我,我都不知自己为何会被幽禁在此。”
“如此说来,这事却是有些奇怪了。你可记得在此之前,身边人有什么不对劲的吗?而且你的身体状况……”肖梓月摸着下巴思索,三皇子的问题的确奇怪。
“你相信我?”南宫奕没想到肖梓月没有一点怀疑他的话。
“有什么好怀疑的。你不是不记得了吗?”肖梓月不以为意的回答道。
“世人都道我这三皇子善良美好,喜爱诗词,性情高洁清雅。然而当我谋逆被幽禁时,宫里的人虽有人怀疑,但最终他们都认为,之前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我装的。而你只凭我一面之词,便信我?”南宫奕苦笑,人心便是如此。
“人心本就善变,你理会这些作甚,做好你自己便行。”肖梓月淡淡的会答,人心难测,就算看不透,她也已经看惯了。
人心本俗,总是心动不止。而流言蜚语更是会随人心的不同而被肆意改变,这些有何可在意的。
“更何况,你在这深宫之中,他们说啥,你都听不到,便少了闹耳烦心的烦恼。”
肖梓月几句话,令南宫奕豁然开朗。“你说的是,多谢开导。其实,这庭院对我来说,是没有限制的。”
南宫奕望着窗外,神情淡然。肖梓月看着他,只见烛火在他眼中跳动,她感觉到眼前人的一颗心早已飞去远方。这三皇子果真是清淡高雅之人,只是可惜身体状况怕是。
肖梓月心中有些怜惜此人,她不是爱管闲事之人,三皇子被幽禁在此,是他自己做错了事,身体不好,也与她无关。可是,眼前之人,即使她这无心之人也觉得可惜。
罢了,他帮自己躲过搜查,就当报恩吧。
“你把手伸过来,我替你看一下病。”肖梓月打断了南宫奕游走的思绪,决定替他看病。
“哦,你还会看病。”南宫奕将手伸出。
“当你运气好,我救人看心情。”肖梓月将手搭在南宫奕的手腕处,凝神把脉。
一会,她抬头看着南宫奕。“我有些好奇,失忆的那段时间,你做了什么?”
“如何?”南宫奕有些心急,也有些惊讶。找了大夫却都说为看出,只说是太过劳累,多加休息便好,只有自己知道,这副身子越来越差,她居然能察觉出问题。
“你没什么病,但是你的五脏六腑却在以超过常人的速度衰竭,而且脉象隐藏的很深,但是与我所知的又有些不同。”肖梓月曾在铜人的记录中看过这种脉象,所以很快,她便察觉出不对劲。
“是吗?如此说来,我命不久矣。”南宫奕露出笑容,回道。
肖梓月看不明白,除了自己面对死亡时,不带一丝情绪。任何人听到这种消息都会有些伤感,这三皇子居然还笑的如此灿烂。
“不过就是要死了,你不会被吓傻了吧。”肖梓月一句话,让南宫奕一愣。
“对我来说,死亡并不可怕。听你的口气,看法和我一样吧。”
“算是吧,我任何时候死都没关系。其实刚刚如果被抓,我可能就是死路一条。”
“如若我真的没有出现呢?”南宫奕有些好奇,眼前这个小孩的每句话,都让他觉得很奇怪,又不奇怪,好像此人天生就该如此。
那种淡淡的,对任何事物都可以随时放弃,随时都能奔向死亡的感觉,她隐藏的很好,感觉本就是生在她骨子里的一般,与她的一举一动浑然天成。
这样一个人,没有让南宫奕害怕,反而让他觉得有些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