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萍看着她的脸叫了一声，不敢再说话了。

“哎！真是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你说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如果让邻居们知道了，我们以后可怎么做人啊！”

父亲没有吵吵闹闹，也没有大喊大叫，只是意味深长的说，嘴里一直吐着烟，头发也已经花白了，看着要比同龄人沧桑很多，这些年，他过得确实是不容易，一个大老爷们，又要挣钱，又要照顾家，哪有时间顾自己。

“爸，是我太不懂事了，一走就是这么多年，家里的事情都没管过。”

“知道就好，这些年，要不是如玉来来回回跑，你妈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她经常把如玉当成是你，有时候情绪不好了，是又哭又闹的。”

“我对不住你呀！这些年，你受苦了，孩子没教好，都是我做的不好，本来三个孩子，现如今......”

“行了，行了，不说了，不说了。”

如玉爸爸怕她提及往事再情不自禁，再情绪失控，所以及时打断了她的话。

“不用劝我，我心里有数。”

如玉妈妈似乎是领会到了他的心意，反而宽慰起他来了。

“好了就行，好了就行。”

一个大老爷们几乎要崩不住了，眼圈都是红的。

如萍没敢再说话，一直站在边上听着，这种久违的家的感觉好像又回来了，出门在外这么多年，她的的确确也经历了不少，她也为她的虚荣和自私付出了代价。

“行了，你还是说说孩子吧！怎么就成了这样，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跟家里商量，你是真有主意，从小就这样，孩子是谁的？不结婚你就敢生孩子?”

老父亲这一席话，恐怕她一句也回答不上来吧！

“不声不响，办出这样的事情，幸亏孩子是如玉带回来了，要是不认识的人，你还上哪里去找，你也不想想，还有脸闹。”

妈妈是真的生气了，可能父亲的过世，自己这些年的浑浑噩噩也让自己心里负罪感不少，她可能要一阵子才能调整过来。

“过几天把如玉跟孩子叫到家里来，好好吃顿饭，这么些年，这个家亏欠她太多了。”

父亲语重心长的说，毕竟自打被姥姥骂了之后，他就再没有登过丈母娘家的门了，直到这次，姥爷去世他才露面，心里也是五味杂陈。

“是我这个当娘的没做好，那些年日子难，我没有一碗水端平。”

此时的这个家，这个屋子的气氛真是有点奇怪的过分，这么多年了，他们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如果如玉听见了，恐怕也不会觉得是真的吧！因为她从来没有感受到过他们的关怀，哪怕一点点，如今还无怨无悔的养着如萍的孩子，一个大姑娘家，硬是把这么大压力都扛了下来，谁都没有说过半个字。

“都是我不中用，我要是中用也不会让你们过这样的日子了。”

“哎！作孽啊！作孽。”

一声哀怨之后，屋子里变得非常安静。

“孩子到底是谁的？你这次回来到底想干什么？”

父亲恍然大悟般的忽然又质问如萍。

“我，我，这！”

“孩子是谁的你不知道吗？还要吞吞吐吐的。”

父亲开始大声呵斥，因为他知道，她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从小就是这样，如果不问清楚，怕是不知道她还要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来。

“别问那么多了，反正这次回来我就是要把孩子带走，不管你们同意不同意。”

如萍也忽然不耐烦的撂下话，出门就走了。

“做出这种事情，还不让说，她到底是想怎么样？”

父亲依然气的跳脚，可是却束手无策，他跟母亲面面相觑，毕竟在过去的很多年里，他们也没有尽到做父母的责任，任由日子就这样浑浑噩噩过去了，而自始至终支撑着这个家的却是那个最不被他们看好的如玉，一晃这么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