砖亦平复。
稍许,夜空寂寥,天降雾粉,犹如飘絮。那些个府卫小兵又有些不安起来。
“墙高廓厚,怕甚。”我轻蔑的道。
便在一旁篝火边稍坐定。看周边兵丁依然面露不安,我还打算学评书里面的大将一般也讲个笑话什么的安抚一下部属。
地上的咯噔声又起来了,兵丁面面相觑,我也有点下不来台。
“掀了它!”我洪声如钟,长枪横卧膝上,纹丝不动一旁端坐。
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小兵见我安坐如山,果然心下折服,都稍安。
“将乃兵之胆。”我很享受这种感觉,眼微眯。
等得那地砖被兵丁揭开,火光映照,下面是乱蓬蓬的黑毛一团,类人头发。
有那大胆的小兵直接便用长枪一刺,一挑。那乱成一团的毛发便自土中起,源源不断,土洞里还顺了一股阴风出来,喷出细碎的沙砾,大家都眯着眼睛,退后两步。
我安坐,只是把眼睛完全闭上,免得进风——“将乃兵之胆。”
小腿腹突然传来一阵剧痛,我失口惨叫,不由得睁圆了眼睛。
有一股毛发扭转如螺旋,绞动着在我小腿上开了个口子,还不断的向里拱。
后面那不断从土洞里涌出,渐起渐大的无穷毛发里,先是露出了两个赤红的眼珠子,瞪睛怒视于我。再便于蓬乱毛发间露出无数头颅,手足,口颐腰腹……血淋漓,皆是零碎残肢体,有肉无皮。
呆了一呆,痛楚便扎到了腰身处,我本能的用长枪一杵。
那无穷毛发里无数口鼻一同嘶吼:“……啊~~~”
好痛,全身都好痛,耳边有部属击发弓弩的破空声,有狂吼声,有惊恐呼叫声。
渐渐的,我感觉不到痛楚了,头脑中开始昏昏沉沉的,我打起最后的精神,努力的想着:“是了,我叫铁重威,大丈夫生不能五鼎食,死亦当五鼎烹……”
眼前一黑,但记得墙头各处破壁而出的毛发其黑如漆,扭曲如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