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到,让母亲彻底舍弃他。
果然,听完我的话母亲浑身一震,惊到失手打翻了酒杯。
她慌张地握住我的手,紧紧包裹。
「不,谁也不能将我的阿宝从我身边带走,谁也不能!」
我冲她微笑,轻轻摇头,「不会的,母亲。谁也不能将我们分开。」
我看着母亲眼底积蓄的情绪渐渐加深,唇畔笑容蔓延,转眸看向长叩不起的叶平芜,险些笑出声来。
为一刻的荣耀加身而拱手出卖自己的女儿,叶平芜这步棋剑走偏锋,得罪了镇国公府,也出卖了太子祁钰,如此铤而走险,全仰仗着头顶那位。
可若是,那位死了呢?
我笑着看向皇帝。
年逾四十,保养得宜,听闻内闱又有美人有孕了。
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笑着垂眸。
于此二人言,今夜这不可谓不背水一战的棋路,只能赢。
背叛了手握三十万北疆军的镇国公府,无论如何去看,这都是一招险棋。
这些年,对于镇国公府他既用又防。
他要用它镇压北蛮守住国门,又防它功高盖主犯有二心。
却迟迟不敢下手铲除。
因为大魏已经没有可用的武将。
北蛮连年开战,除镇国公府外,无人能守住北境。
他不敢动南家。
但现在不一样了,大魏刚打了一场漂亮至极的仗,北蛮十年内不会再有与大魏抗衡的能力。
局势稳住了,他的心思也动了。
将南云书与几位舅舅先后调回大都,为的,不就是蚕食北疆军军权?
更何况,等到镇国公府与太子结姻,才真真算得上烈火烹油不可抵挡。
而真的到了那时,所有制衡都只是扬汤止沸,不如在火候未成之时釜底抽薪来的痛快。
他也在赌。
拿他的江山在赌。
赌镇国公府一个忠心。
只可惜,他输了。
我再次饮尽杯中酒,将酒杯重重放下。
看向南云书。
他冲我微微点头。
我笑起来。
自顾自又给自己斟满一杯酒。
事到如今,我已不需再去看任何人了。
今夜过后,大魏,尽在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