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主看了眼,便不再开口催促。
大厅里,光头中年汉子看了看一时间冷清下来的气氛,他招呼了下坐在他身旁的英供奉,然后者理也没理他。
光头汉子又找了他右手边的苏家人想与其叨两句,这人倒是理他了,只是也就回了一句,再没有开口。
光头汉子很是憋屈,他埋怨得看向还沉陷在思索中的苏长启。
“原来如此,”
苏长启儒雅的面庞上,淡淡嘬着笑,他的眼里是豁然开朗后的淡然。
“启弟,原来如此什么?”
苏家主的耐心在强压着,他淡淡问道。
“大哥,我想清楚时尘他一介男宠为什么放走先帝四子后安然无恙?女帝又为何拦下我等一众言官的弹劾不表。”
苏长启智珠在握,只是话落下后,他的表情却十分复杂。
“大哥,时尘不可动。”
苏长启在苏家主开口前堵住了其的问话。
“为啥?他有什么值得我们忌惮的?”
莽汉光头汉子率先不服。
苏家主虽未出声,但苏长启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拦,他已然不爽。
此刻,他并未出声发表意见,但他的沉默便是他的态度。
“哎......”
苏长启轻叹出声,如果真如他所猜测的那般,这时尘是万万动不得。但苏家这个哑巴亏也不能吃下,只是浩然他总归只是受了些轻伤,用些灵药断肢可续,可苏家若是对时尘出手,若不是他猜测的那般便好,若是,苏家在女帝面前岂能落得下好。
“哎呀,你别叹气,你直接说啊,”
光头汉子急得直挠其光滑的大光头。
“大哥,可否借一步说话?”
苏家主看了眼面色凝重的苏长启,沉重得点了下头。
随着苏家家主两兄弟在偷偷说悄悄话,大厅里的光头汉子却是坐不住了,只是被英供奉瞪了眼后,又讪笑着重新坐了回去。
垂花门下,苏长启贴着苏家主的耳朵说着些什么,只见那苏家主不好看的脸色一凝,一抹郑重出现其面上。
“启弟,有几成把握?”
苏家主看着他这个苏家的智囊,神情郑重。
若是真如启弟所推测的,这亏苏家不仅要吃下去,还要开心得吃下去。
否则,苏家危矣。
“九成......”
苏长启暗暗盘算道,这般才能解释那时尘为何次次运气都这么好。
苏家主楞在原地,铁青的脸色随着沉默慢慢淡去,只是脸色还是不好看。
“大哥,也无须忧虑,我苏家尚未对时尘出手,现下是那时尘打伤我苏家嫡系在先,”
苏家主看了眼淡定的苏长启,他沉吟片刻,“那十五人,我苏家不能与其沾染上关系,你让人送去皇城司。”
苏长启微微点了点头。
“大哥,且宽心,浩然断肢听起来虽骇人,但有灵药可续。那时尘倒也是有些分寸的。”
苏长启复而宽慰道。
只是这安慰,对于稍有释怀的苏家主来说,也颇为刺耳。
“大厅,启弟就劳烦你了。我去看看浩然。”
“大哥,且去吧。此事我苏家当谨慎先,可再观望些天,或是愚弟多想了。”
......
皇城司。
“禀总督,苏家绑了先前负伤的飞凤台十五人,此刻正在司内大堂。”
陈苍海正扶额头疼,听到下属来报,他冷峻的眉眼轻抬,望向来人,他略惊疑得确认道,“你说谁绑了那飞凤台的十五人?”
“回总督,苏家绑了飞凤台的人。”
陈苍海身子前倾,“你说人在哪?”
“正在司内大堂。”
陈苍海站起身,大步流星向大堂走去。
远远的,便瞧见大堂内,站着十五道被捆绑的身影,还有在一旁负手而立的苏长启。
这苏家,竟将受伤的绑来皇城司。
这什么章程,时尘动的手,苏家竟忍下了这口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