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司大牢。
“使君,这边请。”
时尘在几名官吏的带领下,施施然踏进了间空牢房。
“使君,还请稍待,餐饭已经去安排了。”
时尘淡淡瞥了眼这间简陋的牢房,地上全是稻草,脏倒不脏,就是条件艰苦。
“使君,我给您把床铺上,”
一名颇有眼色的官吏从手下手上接过棉被,笑得谄媚,动作极其利落得将床上稻草清理干净,将暖和的棉被铺上。
“使君,这个恭桶小的给您放这。”
“使君,檀木桌案和凳子给您摆这,您看合适吗?”
“......”
时尘挑了挑眉,面前这群官吏倒是不同寻常,他现下都被女帝下令入狱了。他一介罪臣,得罪了东林王,前途未卜,这些小吏这么讨好他,不是傻的吧。
“大人,”
为首的小吏看见时尘一脸防备,笑着解释道。
“大人,我们知道您只是过来住几天,”
时尘笑了笑,他神情嚣张,无比猖狂将人赶出牢房。
“我时尘乃当今陛下面前红人,你等竟欺凌我至此,待我来日起势,定报今日之辱。”
......
啥。
他们怎么欺凌了?
时使君这说得什么?
小吏们互相对视,一个个都神情迷茫。
“滚。”
时尘眼神冰冷,驱逐道。
“是是。”
小吏们被时尘一瞥吓得亡灵都冒出来,爬也似得跑了。
刑部。
“陛下有旨......”
“臣领旨。”
一身官服坚毅的中年男子拱手领旨谢恩。
皇城守卫司。
秦山河一脸便秘接下了陛下口谕。
怎么又是那时尘。
还能如何,进宫吧。
养心殿。
赵仪坐在龙椅上,她垂眸看向桌案上昨日晚间传来的密函,眉眼微眯,唇角无意识勾起。
心情很是愉悦。
密函只有短短几个字:时尘于寒山寺外逼死裴行之,现下不见踪迹,应当回了皇城。
裴行之死了。
赵仪不明白为什么时尘夜闯东林王府。
但时尘给她找了个很好的理由,可以光明正大得对东林王出手。
这就够了。
“陛下,陈苍海大人,林星河大人,秦山河大人,三位大人在殿外宣召。”
内侍尖锐得声音在此时将赵仪思绪拉了回来。
“宣。”
赵仪单手一抓,那封密函在她手里粉碎湮灭。
“臣陈苍海/林星河/秦山河见过陛下。”
三位大臣踏步自殿外而来,身躯挺拔,此刻到跟前,皆沉声拱手行礼。
沉重的双层木质雕花大门自三门身后缓缓合上。
殿内香炉青烟缕缕,遮挡住龙座上无上威严的目光。
不多时,宫殿门再次打开。
三位大人迈着沉重的步伐自殿门口站立。
要下雨了。
是夜,东林王府。
“你说,裴行之失踪了?”
灯烛昏暗,东林王一身锦衣背对着来人。
他转过身,慈眉善目的眼神里是淬毒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