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司牢房。
时尘坐在床上,看见被狱卒带着朝他走来的飞凤台官吏。
“大人,事已办妥。”
陈妄坐在桌案前,看着进了牢房的时尘,大人还是这般神机妙算。
“今夜,那东林王府派出好些杀手,我等奉命隐藏在周围,待他们冲进各家府上,也随之冲杀进去,现下黑衣人已擒于我手,各府子弟也被我等救下,只是......”
陈妄咬了咬唇,在时尘的目光下,将吏部侍郎裴行之府上的事全盘托出。
“镇北侯嫡女?”
时尘重复了遍。
“你等夜间不可大意,现下你们......”
陈妄点了点头,起身便离去。
“哦,大人,我来前给大人带了几个热包子,”
牢房又恢复了先前的安静。
时尘的目光落在桌案上的几个大包子上,如陈妄所说,这几个大包子现下还冒着热气。
夜间,是谁的美梦,又是谁在黑暗里嘶吼。
“一个都没有回来?废物!废物......”
东林王面色疯狂,他看了眼天边无尽的黑暗,又将目光移到空无一人的房间内,略为平静得开口道,“先生,助我!”
他不甘心,这么多年高坐其位,凭什么一个卑贱的男宠坏了经年的谋划。对,赵仪。贱人!一个女子坐上皇位,她以为她是怎么坐上去的!贱人,过河拆桥!
在得到那人的回应后,东林王眸子里闪过一丝阴毒,不是要他东林王上路吗?那就让时府的人先行去死,为他们开路!
“如王爷所愿。”
书房内响起一道阴冷的声音。
随着声音的落下,书房紧闭的大门从内被推开,然后没人出现,大门又极快得被一阵风关上。
大门开合间,依稀可见座椅上那人阴毒的目光。
“使君,不好了!”
皇城司牢房。
时尘掀了掀眼皮,看着慌张呼喊不好的来人,那人是皇城司小吏,他眸子暗了几分。只静静坐在牢房床上,看着扑到牢房门前,掏出钥匙开锁,再而扑到他脚下的小吏。
“使君,时宅出事了!”
来人慌张的讲述着今夜间时宅遭遇了一群黑衣杀手,杀手来得突然,一时间时宅众人反应不及,当即好些人当场毙命,杀手人数众多,现下时家老爷时宴不见了,时家大少被杀手抓住了也不知去向。
时尘垂眸,不知道是否是消息太过惨重,少年抿着嘴低着头。
也是,再怎么看这时尘也不过弱冠之年。
毛嫩的小崽子,被家中剧变打击到了吧。
跪在地上假装慌张的小吏低着头,暗暗撇嘴什么飞凤台使君,不就是靠着下半身那玩意睡上去的吗。
时尘睡得,他睡不得吗!
“使君,切勿心伤,时家老爷许是外出了,大少爷虽然落在贼子手上,但必定能平安无恙!”
小吏火上浇油,再接再厉继续点火道。
只是他一抬眼便对上了时尘幽暗的眼眸,后者什么都没有说,就安静得看着他,男子很美不然也不会有男宠的言论,只是这眼神却让现下的他无意识发冷,只一眼,万劫不复。
“谁让你来的?”
时尘轻飘飘问道。
“使君,这是什么意思!”
“自然是陈总督,时宅上下无人生还,总督他还在时宅勘查,令小人特来报丧,让使君安心。”
时尘笑了,看着跪在他脚下一脸信誓旦旦又悲痛不忿的官吏,他笑得灿烂。
来人也发现了时尘的异常,只是如此大悲,面前的人的异常也可以理解。他才不会认为这个靠睡女人上位的男宠能发现什么马脚。
然而,有时候的刻板印象可能会害死人,而时尘虽然不知道皇城守卫司公开审案过程,但面前的人是知道的,但有些人就算是亲耳听见,装聋作哑的人是叫不醒的。在他们心里,你就是个男宠,就是个靠身体上位的男宠。不然,怎么解释你比他们强。
时尘摩挲着指腹,在对着来人自认为隐藏的很好的不屑眼神里,那只手像座大山般拍向了他的头盖骨。
时尘负手看向牢门大开的牢房,身后是一具微硬的尸体,尸体脸上还飘落着一方白色真丝锦帕。
时宅被血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