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以前,帝国尚不是帝国,东境亦不是东境。
当守望堡的规划建设还停留在一块地基上的石砖时,罗布罗姆家族的猎人木屋便已经出现在了这片土地的心脏上。
时过境迁,如今罗布罗姆家族的宅邸巍峨耸立,敞开的大门不再是迎接贵宾的荣耀之所,金碧辉煌的大厅里不断上演着权力的游戏,
数名高阶祭司分散在人群之中,他们的影子与聚集而来的信徒们融为一体。
那些信徒的脸庞上写满了虔诚,眼神中透露着对眼下的迷茫,而高阶祭司的声音,如同黑夜中的呢喃,充满了欺骗的味道。
“圣神的孩子们啊,你们看到了吗?”
一个祭司高声呼喊。
“残虐无道的领主烧毁了圣神的殿堂,砸碎了圣神的雕像,现在还来杀害我们尊敬的主教!”
另一处的祭司散播起谣言:“下一步,他们就会剥夺我们的信仰,夺走我们的自由!正如他们曾经夺走了我们的亲人和土地!”
“我们必须站出来,保护我们的信仰!”祭司们继续煽动群众,“圣神说,‘要以真理指引迷茫之心’,我们必须捍卫真理!”
祭司们的语言宛若毒药,悄然侵蚀着信徒们的心灵。
他们的情绪渐渐被点燃,不明就里的眼神逐渐找准了目标,向着保持克制的治安官与近卫骑士们闪烁起愤怒的火焰。
“请大家冷静!”
埃弗顿踩到几个破箱子临时搭建的台子上,在治安官的重重保护之下,极力劝阻人们。
“拉斯普金欺骗了你们!他利用职务之便,在教廷深处种植毒品!如今证据确凿,我们带他回去受审!”
“骗子!”一位眼睛流血的老修女控诉道,“他们见神父就杀!我拼死才从屠杀之中逃出来!我以一生清白向圣神发誓,这群异教徒在亵渎我们的信仰!”
看似无助的老太,引起了诸多信徒的可怜。
实则老太的修女服里,藏着染了治安官鲜血的锤子。
诸如此类被刻意安排的人,还有许多。
有人冲上前,指着治安官们的鼻子质问:“你们这群道貌岸然的贪官污吏!有什么资格和我们讨论信仰!”
有人挥舞木棍,威胁着近卫骑士们:“我们是被圣神选中的人!你们这群渎神者还不快滚开!”
“警告!你们已经涉嫌违法!快回你们自己家里去!如若继续扰乱治安,我们有权逮捕你们!”
指挥维持秩序的高文没有注意到,一块充满恶意的石块砸向了他的眼睛。
稍带锐利的石块,不偏不倚,正中眉心。
抛石者,不过是一个未满十二岁的小孩儿。
教孩子丢石头的人,已经笑着融入了人群。
“我是神选之人!”
略微稚嫩的童音里夹带着毋容置疑的自信。
“我要打到世俗!还全天下的信徒一个不用吃饭!不用种地!没有贪官污吏!只有爱与圣神的世界!”
其他治安官和近卫骑士想去抓住那个惹事的孩子,很显眼,信徒们不会允许。
语言的冲突迅速升级为肢体的碰撞,在教廷的煽动下,他们开始向周围的治安官与骑士们发起冲击。他们推搡着,叫嚣着,要求官方给出解释。
更准确的说,是他们想听的解释。
远在豪宅的观景台上,拉斯普金的笑纹挤成了千层饼,一边咽下珍藏的美酒,一边切开现煎的皇家黑松露牛排。
“啊~”他深吸一口香气,“三分熟,刚刚好。”
伟大的红衣主教用金叉把切好的肉排送入口中,轻嚼慢咽,汁水四溢,缓缓感受其中美妙的滋味。
为了不让院子外面的噪音吵到自己,他还让下人们拉起了高雅的小曲儿,以掩盖任何扫兴的动静。
他品了下美酒:“圣战兵团还有多久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