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只是你，并不适用于所有人。”

“也许吧，但是你们两个的朋友圈就很明显了。”

“什么？朋友圈？”倪宁不太明白。

“你看。”唐意拿出手机，打开倪宁朋友圈。“你这一条还在发洛初给你剥虾，但之前就发过你对虾过敏，所以无论是不是真的，你们两个的友谊都很值得考究，你说对吗？”唐意冷漠地说。

舒然愣了一下。

“是，我们的关系确实很肤浅。”倪宁无奈笑了笑。“但准确地说，是她对我的感情很肤浅。”

好一会儿，她才继续说：“我们两个是高中就认识了，我爸这个人不太检点，我妈又比较强势，再加上我们家前几年做生意有了点钱。虽然不是很多，但在我们那个小地方也很不错。我爸就更放肆了。我妈也有意无意地向我抱怨，时间一长，我也很烦躁……特别讨厌……应该是厌恶他们两个，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不离婚。他们两个从来不在乎我怎么样，每次来……每次来月经我肚子都很疼，每次都要吃药，贴暖宝宝。他们从来不带我去医院看看，总觉得没有什么，我自己去又不知道钱够不够。我第一次去院，是洛初带我去的。”说到这，倪宁笑了一下，眼泪也出来了。“是不是觉得很奇怪？我知道洛初初中的事，也有看热闹的说让我离她远一点，可我……没有办法。”她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眼睛里闪着泪花。“我不知道你们理不理解，我父亲是一个很无能的……我也找不到其他的词语来形容……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就是……”倪宁摊开双手，泪水已经克制不住了。“我从小……我从小他们两个就吵架，也不离婚……我爷爷很早之前就走了，我奶奶也不喜欢我，每次回去……都拿我和我姑姑家的孩子做对比，说我声音不好听，粗嗓子……”倪宁抽了抽鼻子。“我感觉……我觉得他们从来没有特别在乎过我……我肚子很疼，真的特别疼。是洛初带我去的医院。”

唐意默默递过抽纸，她很理解倪宁说的话。

“不好意思啊，我也不想哭，我就是……没有办法，我爸妈也经常骂我掉眼泪，我就是……控制不住我自己。”倪宁勉强控制住自己。“后来我和洛初处相处，她确实有些时候有点暴躁……可是我……真的……她平时人挺好的，真的。我们两个高考差一分，所以我就想……想试一试能不能到一个学校。她报了什么我就报什么。也是挺有缘的你说。”她的声音已经很模糊了，感觉就不像在说话，只是嘴角在抽动。

“可她似乎……没有特别在乎你。”舒然打破了这段情感倾诉。

“我知道，我也理解……我只能……她对我那么好。”倪宁掩面哭了起来。

“我能看一下你的手机吗？”好一会儿，唐意才开口。

“可、可以，我手机里什么都没有。”倪宁将手机递给她。

唐意粗略地扫过，将手机还给她，接着就轻轻退出房间，舒然跟着她出去了。

两人对视，只剩沉默。

“你该不会是怀疑倪宁吧？”舒然试探道。

“如果真像她说的那样，我也理解了。”

“理解什么？”舒然疑惑道。

唐意摇了摇头，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