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嘴角隐下一抹讽刺的笑。
明明眼前这对兄妹亡了他的国,逼死了他的妃子,他的兄弟姐妹。可这会儿,还得向着他们俯首称臣,感谢他们宽宏大量没有把自己也弄死。
或许也不该全怪他们,是他自己过于苟且偷生了一些。
他思考了好些日子了,从亡国那一刻思考着要怎样复国,从复国计划被戈曳皎皎彻底粉碎之后又思考着活下去和直接去死哪一个更适合他。
这个问题到现在他都还没想通。
戈曳宏圣驾光临,主角就变成了他一个人。
“众位爱卿不必拘束,尽情玩乐便好。”
一国之主一说完这些话,庭院内外的气氛就更加活跃了。
只是他子君长情面上带着笑,心里却空荡荡的,好像是一抹游荡生死边沿的魂。或者某一天,突然永远的踏入了死亡的深渊里,好像这都没有什么大不了。
可躯体本能的想要活着,它驱使着自己。
子君长情有一杯没一杯地喝着酒,突然目光又不经意地看向和戈曳华予坐在一起的女子。
一看见她,心里跳动的步骤就稍稍加快了一些。
这时间……终于还是存在一个能调动他情绪的人。
男人和女人,或许并不仅仅存在于爱情,只是征服。
不是她将自己征服了,就是她被他征服。
场中是各家带来的奴隶在其中穿梭,舞动的女奴隶们还有伶人们不知何时有些许已经衣裳半褪,场面已经有些不堪入目。
但戈曳皎皎却始终不为所动,她叫来一个宫人将戈曳华予带回宫里。
看来她真正在意的,只有她这个侄子了。
许是看见他一直在观察她,戈曳皎皎便回望了一眼,她今日饮酒有些多,眼中带着几分醉意,但这朵高岭之花哪怕到现在都无人敢轻易采摘。
她长得真好看。
娇小玲珑的身体,五官十分精致,皮肤在月光之下好似泛着莹润的白光,她不爱笑,整个人如夜间绽放的昙花,美丽而神秘。
他求娶她失败之后,身边大臣为他网罗的美人儿无数,可无一人及她美貌,及她智慧。
这是个能轻易让男人动心的女人,而他是个男人。
酒意上头,子君长情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那个自斟自酌,孤芳自赏的女人,眼里的侵占之意越来越露骨明显,或许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
他只是觉得,他在找一个继续活下去的理由而已。
子君长情突然惊醒似的一掌拍在自己的脑门!
该死的,他方才竟然能对自己的仇人起这样旖旎的心思,真是该死!!!
如此,看向戈曳皎皎的目光一瞬间平淡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