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城郊街道十分清冷,处于城市最外层的这里与城区截然不同,几个街道口外的繁华似乎与这里毫无关联,石板路两边的路灯也早已熄灭。
两边民宅从窗帘中渗出的点点微光是这条街上除了月光以外为数不多的光芒,而就是这为数不多的灯光也少的可怜,一条街上仅有几户的窗口闪烁着微弱的灯光,将街道拆的七零八落。
而酒馆永远是一条街上最热闹的地方,牧云站在那扇熟悉的木门前,倾听着里面嘈杂的人声,这里明显比白天热闹了不少。
他却开始为要如何解释少女的来历头疼了,虽然说不解释也无所谓,但万一有个热心人士举报就完蛋了。
可这总不能说是挖坟挖出来的吧,在进行了几次艰难的寻思后牧云便有了一个可以将这事的误解指数下降至少三个百分点的办法。
先将扛了一路的粽子从肩上卸下,用一个更合理的姿势抱在怀里,起码不能被人当成是被自己刚绑来的,并解开了绳子让少女的姿势变得更加自然一些。
在一切都调整好后又进行了几次深呼吸,牧云心一横再次推开了这扇木门。
随着木门的推开,夏夜的气息立刻灌入了这间不大不小的酒馆,清冷的夜风也让原本嘈杂无比的大厅微微沉寂了几秒。
牧云环顾四周,现在已经入夜,酒馆的一楼几乎已经坐满,木制的长桌上都点着昏黄的油蜡灯,这种劣质照明设备由于自身燃料质量的低劣。灯芯处常常会窜起一阵黑色的难闻的细烟飘散在空中。
这让他稍微有些不适应,但周围人却完全习以为常,甚至相当珍重这份来之不易的光亮。
这些忙碌了一天的人们坐在一起吃着几枚铜币就能饱腹一顿的晚餐并就着一杯淡啤酒闲扯着家常或是打牌。
一位穿着破旧的游吟诗人坐在中间的桌子旁弹唱着有点跑调和忘词的英雄故事,但周围还是围了一群听的津津有味的观众。
老板还是站吧台在后面擦着似乎永远也擦不完的杯子,贝丝套着一件宽大的围裙,坐在一边聚精会神的在柜台上用木片搭着一座小塔楼。
而陌生人的突然加入自然吸引了一堆人的侧目,牧云在打量着他们的同时,一些视线也在牧云身上快速扫过,但最终都会在落到牧云肩上的少女后快速变得奇妙起来。
少女优异的身材在毯子的包裹下若隐若现,头靠在自己的胸前一动不动,一头柔顺的金发卷在毯子里,在灯火下泛着碎光。
牧云尽力忽略掉周围那些些充满的不可过审内容的目光,顶着三百加的尴尬走到了柜台前再次敲了敲,小着声问道:
“那个,老板,还有空房间嘛。”
老板斜撇着牧云,同样带着一脸的不屑,脸上写满了嫌弃。
“你来的不是时候,房间....”
牧云左手一握,一枚银盾币出现在指缝间,随后轻巧的滑到指尖,叮当一声落进了老板手里的杯子里。
“房间刚好还有一间剩余。”
老板低头看了一眼杯子,转身放下后又面不改色的换了个继续擦。
“一个?不,要两个。”
“两个?这里房间可都是单人床,你不是......”老板上下打量着牧云和他肩上还扛着的少女。
“不不不,我俩是同伴,这货喝醉了...”虽然牧云努力试图解释清楚两人的关系,但老板的眼神越来越奇怪,并带上了一丝我懂你的笑容。
“当年我也和你差不多,喜欢上了和我一个队里的一个女孩,她人真的很好,真的...咳,结果就在我打算向她表明心意之前,她就被人乱刀砍死了,尸体到最后都没有拼完,所以......”
老板用力拍了拍牧云的肩膀侧面后从柜子里拿出两把略有生锈的大铜钥匙,并在捏着一把的同时伸出了另一把对准了他。
“小伙子要学会把握机会,这样才不会在十几年后还一直后悔当初的决定。”
牧云颤抖的伸出手将两把钥匙扯了过来,虽然还是有误会,但好歹比之前好多了,幸亏没有越描越黑。
“人家既然肯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