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顾着聊天,你的三黄鸡都在桶里好一会儿了,你等会儿啊。”王婶说着,从拔毛机里拿出一只光溜溜的三黄鸡。和往常一样,柳舅叔都是直接拿整鸡回去处理。
一边走柳舅叔就一边说话,问我小霜是不是又想吃白切鸡了,这还没到中午就过来了,肯定是没吃早饭……柳舅叔一把年纪还没结婚,但生活上过得有滋有味,闲暇时间就带着三花去钓鱼,三花在一旁守着,小鱼一口解决,大鱼就等着柳舅叔回家做成鱼干再吃。柳舅叔还有一个小花园,在楼顶,放学的时候小霜经常去看柳舅叔种的花花草草。小霜就安静的待在那些花花草草旁边,一动不动的跟木头一样。
柳舅叔住三楼,再往上就是楼顶。进屋后,柳舅叔直接拿着鸡到厨房,电饭煲保温的指示灯亮着。
“江白啊,去冰箱里拿几根排骨和西蓝花。”柳舅叔喊道。
我拿过去,看他正给鸡解剖,便随手从橱柜里拿了个碗放在旁边,柳舅叔笑了笑,“臭小子,想不想再学一道新菜?”
“得了吧老舅,一家四口人都跟外卖过,还得在你这最正宗,小霜饿了就带她过来,你看小霜,比在家待着都自在。”我说道。
“哈哈哈,还得是你小子啊,芮芮估计没少给小霜施压吧。”
“可不咋得,芮姐是何许人也,一发起彪来,老皋都得退避三舍。”
“要是你跟小霜经常来这,她不得把你老舅生吞了。”
“老舅你可就放心吧,芮姐的性格你还不了解吗,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嘴上说着不要让我们过来,但小霜在老舅你这从不厌食她心里都不知道有多高兴。”
“好,你去带小霜玩会儿,过会就洗手吃饭。”
“没问题。”
小霜坐在沙发上,三花卧在小霜大腿上,挠着三花下巴,咕噜咕噜的,小霜也会跟着咕噜声的规律轻轻地摆头,但整个上半身都会情不自禁的摆动,和摆钟里的钟摆。不过,钟摆再怎么来回摆动也不会和呆愣愣的小霜一样有趣。在楼顶看花花草草时,小霜眼睛里时不时就变得水汪汪的,或许她能看到那些植物的喜怒哀乐,总会产生共鸣。
每当我看到小霜对着一株兰花细语的时候,我也很想知道那一株兰花到底说了什么,能让小霜面瘫脸渐渐形成微笑?
在小霜出生那一天,医生不论怎么做,小霜都不肯哭出来。当时在医院,旁边一床的阿姨说过刚出生的婴儿要是不哭不闹,大概率是被羊水给呛到了,容易生病。但现在看来并不是,芮姐哪能不知道呛没呛。只是,我们一直都没见过小霜笑过,哭过。我曾想小霜的世界里如果没有喜怒哀乐,就不能将情绪表达出来,一定会很孤独。我下定决心去寻找属于小霜的世界,她应该拥有的东西,那么即便是上帝还是什么神,我都不允许他们夺走……
小霜生日那天,花店的小盆栽,小霜看得十分入迷,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第一次看到小霜笑了,我相信那不是错觉。
柳舅叔并不是因为爱花而养花,那一只喜欢粘着小霜的三花猫也不是柳舅叔的家宠,虽然芮姐不知道小霜喜欢吃的菜是什么,但柳舅叔知道也足够了。
(柳舅叔的楼顶的报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