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筐。”苏琬言简意赅提醒道。
“竹筐怎么了?这竹筐是你家的啊?”村民中有人议论。
可等他们看清楚竹筐的样式,都呆住。
这竹筐编制精密繁杂,一看就不是他们浙省的手艺。
而在他们小山村里,的确有个会这种竹编手艺的人,就是从渝市来的下乡知青秦禹。
“竹筐是...是上次秦禹大哥借给我家的。”刘娟慌乱到口不择言。
全村谁不知道?因为苏琬和刘远那点事儿,秦禹最厌烦老刘家人。
恰好这时,秦禹从地里做活回来,他正往家里走,道听途说老刘家这边发生的事儿。
他转道急匆匆扛着锄头走来。
许是走得太着急,眼镜扬满灰尘都顾不得擦拭。
他挤过人群,正好听见刘娟的话。
“我可不记得借竹筐给你们家。”秦禹语气戏谑。
他走到苏琬身边后,停驻脚步。
苏琬侧头偷偷打量站在自己身旁的男人,他比她高出一个头不止。
莫名的好有安全感?
前世的苏琬一路打拼,从来都是靠自己,没有靠过男人半点。
然而此刻她忽然觉得,有个男人给依靠也不错。
何况这男人还是自家俩孩儿的爸爸呢?
即便同样背朝黄土面朝天的,秦禹也是一群下地做活儿人里最眉清目秀那个。
下乡四五年,都没能将他晒黑,还让他农活技艺做得愈发娴熟。
苏琬这会儿看着秦禹苍白的脸色和满头大汗,她心里有些愧疚。
或许是身体比头脑更诚实,等她回过神的时候,已经在踮着脚,用衣袖给他擦汗。
全城静默,所有人瞠目结舌。
不是说苏琬整天吊儿郎当的不着家?
看看人家苏琬,分明是个知道心疼自家男人的!
想到自家婆娘在生孩子后,满眼就都是自家娃娃。
这一刻,全村汉子在心里狠狠地羡慕了秦禹一把。
刘娟脸庞火辣辣的烫,不过是被打脸后的生疼和丢人,还有深藏心底发芽生根的嫉妒怨毒。
凭什么她苏琬靠着爬上男人的床,就能嫁给城里的知青?
还是俊俏会持家的那一类型。
她哪里比苏琬差劲了?就得嫁给山里的汉子。
刘娟心里不服。
在她看来,苏琬就该是那个红杏出墙后,被千夫指万夫骂的女表子。
同样感觉震惊的,不只是围观群众,还有秦禹本人。
想到苏琬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那个他。
他脸色瞬间红如熟透落地的苹果。
倒也不能怪秦禹思想保守,实在是这个年代,大家都对男女关系很忌讳。
一个搞不好,会被扣上耍流氓的帽子,要被拉去枪毙的。
秦禹一时间很难接受苏琬的转变,他想制止苏琬的动作,自己来擦汗。
可伸出去的手,不知怎地就抓住她那双白嫩小手。
入手处软软的,很别样的触感。
秦禹是第一次抓住女孩子的手,他的大脑顿时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