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为什么要可怜他,这种人本身就是嗜赌如命的老赌徒,输光了也是活该。还嘲讽小爷我,我一会倒要看看你今天能不能剩个裤衩回家。
心中这样想着,墨逸也不在纠结,当即把自己面前摞成小山的筹码一股脑儿全推出去,同时冷冷开口:
“哼,我有什么怕的,这局接了,还是压大!”
听到墨逸终于开口应下赌局,梁穆血红的眼底难以掩饰地闪过一丝惊喜,心中暗暗舒了一口气。
不怕你前面一直赢,就怕你懂见好就收,最后一把你不接,只要是你接了,哼哼,小子,前面赢多少这局我要你给我统统吐出来,毛都没长齐还想跟我斗,做梦。
事实上自从墨逸一进赌场梁穆就盯上他了,因为这小子实在和一般赌客不同,虽然天元赌坊名义上不限制客人的年龄出身,但年仅十一二岁的客户却也是极少能见到的,一般来说这种的大多数都是邻近大城或大家族出来游历的少爷小姐,他们身上怀揣巨款来赌坊大赌特赌以图个新鲜,至于输多输少他们都是不介意的,在梁穆眼里墨逸也是这一类人,这也是梁他敢把赌注开这么高的根本原因,送到嘴边的肥肉不吃白不吃。
此刻其他四位倒霉蛋已经被略施小计淘汰出局,自己演出一副倾家荡产鱼死网破的样子也像是成功骗到了这傻小子,是到了该收网的时候了。想到此处梁穆又是一阵肉痛,刚才私下和这块管区的管事王富敲定分成的时候,对方一副满脸堆笑的样子,却毫不留情地拒绝了自己事后三七分的方案,转而要求六四分,他六自己四,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梁穆不得不答应了这个分法,因为在这局游戏里,唯一能决定胜负的只有王富手下的荷官,自己想赢必须讨好他。
至于作弊出老千,梁穆是想都没想过这种可能,因为天元赌坊可是有一位真正的修仙者坐镇,赌坊内任何风吹草动都在其神识覆盖之下,上一个试图出千获胜的人已经被天元赌坊挂在石碑上三天渴死了。至于修仙者作弊那就更不可能了,先不说那些天人怎么会在乎这些凡间的财富,再者说每个进赌坊的客户都会被验灵石检测,确保无灵力波动后方可进入凡人区的赌坊,在公平性这方面天元赌坊确实是业内标杆。听说修仙的神人们也有自己的专属赌博贵宾间,但这些东西就不是梁穆一介凡人能够触及的层面了。
只见梁穆朝荷官递了一个脸色,荷官心领神会,马上开始摇骰。不是梁穆不想和这小子玩别的,实在是别的人家不会,一说试试别的这小子就不玩了,打定主意是只玩这个最简单的摇骰压大小。
说起这点墨逸心里也郁闷得很,不就赌个钱吗,咋还这么多花样?临出门跟宇崖叔学的两手就只记得这个压大小,还有就是控灵玉里自己熟悉的风灵动起骰子来也是最简单的,所以墨逸干脆就只和这些赌客玩大小,反正他是来赚钱的,哪个方式赚钱他并不介意。
在荷官开始摇的同时,墨逸双手抱胸闭目养神,似乎像毫不在意这局胜负一般。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墨逸大拇指已轻轻摩挲上了镶嵌着控灵玉的戒指,脑海中瞬间有着一缕神奇的触感,他知道这是玉石里面封印的风灵和他链接成功。
骰子落定,荷官眼神微垂间悄悄给梁穆递过去一个眼神。
而接收到荷官眼角安排妥当的暗号后,梁穆心中最后一丝顾虑也烟消云散,唇边微笑渐浓,连眉稍都不可抑制的流露出笑意,忍不住直起身子向墨逸探去,开口调笑道:
“小子,我不知道你是哪家的公子,但在赌场上只认输赢,身份地位是没用的,愿赌服输懂吗?一会输了可别哭!哈哈哈!”
墨逸闻言睁开眼却不掷一言,只是静静地端坐在檀木制成的贵宾椅上看着这大叔抽风似的大笑,心里想的却是这椅子有没有小一号的,靠不到后背只能干坐着使得背都有点麻了。
眼见墨逸跟个木头人一样没有反应,梁穆也自觉没趣,摆了摆手示意荷官开盅。
小子,我就不信你看见自己输个精光也能这么淡定。
梁穆心里暗暗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