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老爷道:那像什么话?你一个女孩子。
云筝道:女孩子怎么了?爹爹,您不说过十个男孩子也不换的么?
云老爷被她说的一笑道:好。回了马车还对云夫人小声唠叨道:现在身为张府的少夫人竟然学男人一样驾车,成何体统?
云夫人反而冷笑道:还不是你惯的。
云筝驾车轻车熟路,可见不是第一回了。“去!”轻抖缰绳,“去!去!”快抖缰绳,两匹马得得得的小跑起来,俩小厮和车夫都小跑跟着。
云筝对车夫道:张大哥,上来坐吧!
车夫道:不用,大小姐不用管我。
云筝道:张大哥,你不上来,万一马儿脱了缰绳,怪危险的。
“好吧!”车夫上来坐。
云筝把绳索递给了他。起身站了起来,翻身上了车顶,车顶是伞状的,有缓坡,但她歪了歪身子还是坐在了上面,吓得车夫一身冷汗,不住的回头看,半晌才道:大小姐唉!您这是……太危险了。
云夫人也觉察出来什么,问道:怎么了?张澄!
云筝用手指在嘴边示意他不许多嘴,车夫仍然道:回夫人,大小姐上了车顶。
云夫人抬眼望着头顶,怒道:筝儿!还不下来!声音尖利,吓得云筝急忙跳了下来,乖乖坐回车夫身边。
车在前行,除了车轮声,马蹄声,再无其他,云夫人不再多话。
云筝侧坐着,忽见张府的马车赶了上来,跟在后面,而那个红衣少年骑着那匹骏马来到了云府马车旁。
这一次他从马上望过来,眼神直接聚焦在云筝的脸上,云筝抬眼望着他,眨了眨眼睛,见他不说话,便移开了目光,坐直了身子。
她的侧脸感受到这厮时不时看着她,竟有些滚烫起来,她用手背敷了敷脸颊。该死,竟然无话可说。
这样行了一段路,时已过午,大家也都饥肠辘辘。
侍卫长徐生发给大家一些干粮,吩咐边走边吃,准备给云府的人分一些。云府的跟班小厮摇手道:谢谢,我们也带了的。
云筝听了感觉,高山流水,旷野之外,我家小厮显得如此温文尔雅。好奇的回头去看,他俩两手空空,哪有什么吃的,好在车夫张澄将两包糕点递给了两人。
然后云筝也得了一包,张澄道:吃吧,大小姐,老爷夫人马车里已经备了。
云筝点点头,她拿起一块儿完整的桂花糕,看着另外几块破破糟糟的糕点,侧头一望,哪还有那红衣少年的影子,回头一看,他在后面几步远,正骑着马,咬着一个鸡腿呢!再后面,那个从自家马车跑掉的男子不知何时已经逮了回来,五花大绑的跟着侍卫们走着呢。云筝不知不觉已经将桂花糕放到了嘴里,咬了大大的一口,别提多香甜了,她垂头看了看糕,不由得想起来那从岔道口而来的马车上带着花纹,好像一树的桂花。好熟悉……似乎听谁说起过。
“张大哥,刚才那辆马车上有一树的桂花”云筝道。
张澄道:你闻见那少年身上有一种桂花香了么?
云筝好似刚刚有闻到一股淡淡的花香,点了点头。
张澄道:张夫人姓李,她的兄长便是东彦之郊飞云山山主李世臣,那少年是李世臣之子,张夫人的内侄。传言,飞云山,飞云桥,桂花雨落,美不胜收,我只知道那里盛产桂花,但这个季节嘛,还不到时候。想那辆马车自然来自飞云山,应该错不了的。
云筝有些讶异,道:张大哥,你这个车把师,不但路通,连整个江湖也通啊!
张澄笑道:不然如何担得起云府的差事?
云筝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错了,您真是大材小用了。
张澄笑道:大小姐以为别的下人在车下走,而车夫为何乐的不走?若没有点真才实学,如何又能高人一等呢!
云筝点头道:有道理,受教了。
张澄忽道:大小姐,你觉那少年怎样?
云筝侧头道:世间少有。
张澄道:与姑爷比起来呢?
云筝一顿,这才比较了一番道:要是看外表,那便各有千秋,但论品行,我便都不了解。
张澄笑了笑。
云筝道:张大哥你笑什么?
张澄道:我笑大小姐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云筝道:怎么?
张澄道:大小姐说的是呗!
云筝道:不许取笑,说实话。
张澄敛了笑意道:这李絮乃人中龙凤,非一般人能比。姑爷自然很好,但……论家世,这李世臣乃当朝七王,皇帝尊为其兄;论武功,飞云山乃剑宗世家,天下无二;论相貌,诺,不管别人怎么说,反正我觉着,从未见过这等姿容的男子,姑爷……不如。
这张澄在十几岁就在云家做事,云筝顶喜欢他的性格,有一说一,有二说二,性格直爽,从来不会藏一头盖一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