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筝知他不会承认,不过看现在的样子,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她看着那一边站着的穿着不错的男子,道:“你就是白辛的哥哥?”
那男子爱搭不理的应了一声“对!”道:“怎么了?两位是我弟弟的朋友?”
云筝道:“不错,前段时间,我在西街桥下救了一个人,就是你弟弟,当时他已经昏迷,我看见另一个人正在掘土,想要埋人,见被人发现,打了我一掌就逃了。”她说这话的时候,看见那男子像是不知情,而且目光怀疑的看着那个下人,而那下人眼神躲闪。云筝便明白了,也许白辛的哥哥没有杀人之心,但是这个他身边的下人可就没有那么的好心,怪不得白辛怀疑是他。
云筝指指子衿,道:“我二人是太子殿下的随身侍卫,你们父亲的官职,我还没有问过白辛,我想我把你们府上发生的这些荒唐事,告诉太子殿下一二,他自有公断。从此便免了让你兄弟二人心生嫌隙,白辛也能得条生路,大少爷以为如何?”
男子早就看出他们是宫里的侍卫,当然她说的话也许是真的,他慌忙道:“哎,姑娘,是我错了,一时间与二弟闹了些误会打了他,但他是我的二弟,我哪会真的伤他。”
云筝扶着白辛,半晌才坐了起来,云筝道:“你不会真的伤他,你分明是想要他的命。”
“我没有。”大少爷摇了摇手,他侧头看了一眼阿宁。
阿宁知道事已暴露,只垂下头,没有解释。
“我真不知道,西街桥下的事,若真有此事,我一定调查清楚,到底是谁要害我二弟的性命。”大少爷保证道。
云筝看着阿宁道:“这还用查?你问问你身边的这个人不就知道了?那日我看见分明就是他在掘土。”云筝当夜并没有看清那人的长相,但刚才看他与子衿交手,连子衿都有些意外,此人功力不浅,像是那夜袭击自己的人。索性就来一个亲眼看见这么一说,来逼一下他。
果然,他退后一步,忽然跪下。
云筝等他承认错误,可是半晌,他却没有说话。而大少爷也是定定的看着他,似乎不知道怎么处理一样。
云筝哼!了一声,道:“我明白了,你虽然下不了手杀你的二弟,但你可以任由别人动手,只要你看不到就可以心安理得去继承你爹爹的官位了。你这个哥哥,当得可真是够狠。”
他茫然的看向云筝,她的话每一个字都像是击中了他心底的某一个地方,但他还是摇着头道:“不是的,这位姑娘你根本不知道,我与我二弟的感情。我不会杀他的,也不会允许别人杀他。”
云筝扶着白辛站了起来,道:“那你要怎么处理你身边的这个人?”
他一顿,“这……“
云筝也不逼他,道:“白大少爷,这些呢,都是你的家事,你自己决定好了。但是你家二少爷白辛,他可是我的朋友,我现在要带他回家医治,你回去可以告诉你家老爷,白辛在云家药庄,等伤好了,我云筝必将其送回。”
说罢,也不再去理会他,子衿过来与云筝一起扶着白辛回了云家药庄。
一路上,白辛多次谢过二人。
云筝道:“对不住了,我知道你回去会很危险,可是还是赶走了你,害你又受了这么重的伤。”
白辛勉强笑了笑道:“不能这么说,这些都是我的家事,让大小姐见笑了。”
云筝当即觉得愧疚,道:“没有,是我不对,我不应该赶走你。以后你就住在云府,别怕你的那个哥哥,他要是敢来,我就让他尝尝找麻烦的滋味。”
白辛笑了笑,他看起来很辛苦,云筝让周叔给他开了药,伙计给他擦拭了伤处,他便安静的睡了。
出了房间已经是傍晚,子衿早就回宫里去了。
云筝一想,白天子衿看到李絮的场景,恐怕他会私自去执行太子的意思。她出了药庄,径直来到了一品楼那里。兜兜转转,她便绕到了后院,轻身一跃,进了院子。
一品楼,云筝不是第一次来,但这一次来,可真是见过了世面。
现在这后院显得十分拥挤,车马交错停放,满院子没有一处空隙。云筝脚点车篷上了二楼的扶梯,弯弯长长的走廊里,房间有十几间,正想着如何能找到李絮的房间时,忽然看见门上有一块小小的木牌,上面写着“蓬莱岛”,再来看旁边这间写着“逍遥派”,后面的这间写着“如玉岛”,原来,这个一品楼果然是服务到位,已经将他们每个门派定下的房间都标记好了,这样即有面子,而且也不会走错房间,距离十八坛比武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这些个门派当然不会只住几天的。
云筝点了点头,找了一阵,终于在三楼,找到了“飞云山”门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