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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道之外,再无大夏!”东海之滨断龙崖,陡峭的悬崖如同死神的利刃,高高耸立。崖边,一个身影孤独地站立喃喃自语着,她的脸上写满了疲惫与哀伤。月光洒在她华丽却沾满泥土的长袍上,映照出斑驳的光影,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辉煌与现在的落魄。

狂风在崖顶肆虐,尖锐的风声如同无数冤魂的哭泣,刺入每个人的耳膜。海浪在崖下汹涌澎湃,一波又一波地撞击着崖壁,溅起高高的浪花,仿佛在向天空诉说着自己的愤怒和不甘。

她缓缓地转过身,看向那深沉黑暗的海面,眼中充满了无尽的哀伤和无奈。她知道,大夏已经走到了尽头,再也无法挽回。远处那些星星点点的亮光,正是来自十六国联军的战船,正在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

“南诏还是没有发兵?”她的声音略显疲惫,问出一个已经知道答案的问题。身前跪着的侍卫身穿破旧的铠甲,脸上沾满了泥土和汗水,颤抖着说:“是的,太后。最后一封圣旨发出后,就再也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太后眉头紧皱,紧紧握住悬崖边缘的石头,指尖因为用力而发白,她的内心的痛苦而挣扎。

悬崖上的野草在狂风中摇曳不定,发出沙沙的声响。海浪撞击崖壁的声音如同雷鸣般震耳欲聋,每一次撞击都使人心跳加速。远处的战船在夜幕下若隐若现,船上的灯火闪烁着冷硬的光芒,像是死神的眼睛在注视着这片土地。

半晌之后,太后终于作出了最后的决定。她悲凉的叹出一口气:“罢了,罢了。”然后提起精神,用威严的语气宣布:“传令三军,登船突围。”虽然她知道这样的突围成功的希望渺茫但她仍然决定拼尽全力为大夏争取最后一线生机。

不远处,大夏仅存的几十个王公大臣听到太后的命令心中都是一紧。而她身后的婢女大着胆子小声地说:“太后要不再等等。几位北方的王爷前几天不是来过秘奏说是已经在路上了。”

太后无奈地摇摇头叹气:“指望不了他们了现在还有几个忠心的。都在保留自身的力量等待下一场逐鹿中原罢了。”她知道这个世界的残酷知道人心的冷漠,但她仍然想为大夏尽最后一份力,即使这可能只是徒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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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舱内,烛光摇曳,映照着一张惊恐未定的小脸。男童身穿一件改过的黄色龙袍,那袍子在他身上显得过于宽大,如同沉重的包袱,将他年幼的肩膀压得沉甸甸的。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这个世界的迷茫与不解,还未从这场突如其来的巨变中回过神来。

他身旁,一位身穿仙鹤官服的中年男人,面容憔悴,眼中布满了血丝。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坚定,试图安抚这位年幼的皇帝。然而,那颤抖的双手和紧锁的眉头,却出卖了他内心的惶恐与不安。

被迫继位不过七日,却要面对亡国的恐惧,这样的重担,对于一个八岁的孩子来说,实在太过沉重。

突然,船舱的门被猛地推开,传令官小跑着进来,呼吸急促,声音却异常清晰:“启禀皇上,太后下令全军突围!”他的话语像一颗重磅炸弹,在船舱内炸开了锅。

在场的十多个大臣齐刷刷地看向中年男人,眼中充满了期待与不安。他们知道,这个决定关乎着大夏的存亡,也关乎着他们每一个人的生死。

中年男人眉头紧皱,叹气道:“程将军那边怎么说?”传令官低头回答:“程将军已经去往最前沿,亲自指挥先锋部队去了。”中年男人点点头,似乎找到了些许安慰:“那就好,那就好。”

他沉思片刻,眼神突然变得严肃起来,扫视了一圈在场的大臣们:“锦衣卫现在还剩多少人?”传令兵的声音忍不住颤抖起来:“不到五十。”

中年男人深吸一口气,果断地命令道:“分三十人到这里保护皇上,剩下的全部保护太后。”说完,他躬身向小皇帝行礼,然后打开面前的锦盒,小心翼翼地取出了那颗精致小巧的玉玺。

他咬破手指,将鲜血滴在玉玺上,那殷红的血迹在玉玺上显得格外刺眼。接着,他在传令兵手心印上了那个神圣的印记。

“皇帝圣旨:其他王公大臣,”他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几分,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全都上战船与士兵共进退。若有怯战违令者——斩!”最后一个字落地有声,仿佛一把利剑悬在每个人的头顶。

传令兵看着手心的“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篆字,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激动。他快步出了船舱,消失在了纷乱的夜色中。

船舱内再次陷入沉默,只剩下海浪拍打船身的声音和人们紧张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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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面上一片混乱,狂风怒吼,巨浪滔滔,仿佛要将整个世界吞噬。人们的咒骂声、绝望的哭喊声与海浪的咆哮交织成一幅惊心动魄的末日景象。太后在众人的簇拥下,艰难地登上了最大的一艘战船,她的脸上难掩惊恐与忧虑。

尽管周围混乱不堪,太后的内心却奇迹般地平静了下来。她听到船舱深处传出一阵微弱的木鱼声,那声音如同梵音般抚慰着她的心灵。她下意识地转动着手中的佛珠,每一颗佛珠都蕴含着无尽的力量,让她在这风雨飘摇的时刻找到了一丝依靠。

太后轻声默念着阿弥陀佛,她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却充满了虔诚与坚定。她对着舱门微微颔首鞠躬,然后快速登上了瞭望台。

除了几位重臣紧随太后登上了这艘战船,其他的大臣们都被迫拿起了陌生的武器,他们颤抖着双手,脸上写满了恐惧与无奈。这些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大臣们,此刻却不得不为了生存而挣扎。他们的动作滑稽可笑,却又让人心生怜悯。

随着号角声响起,战船开始有序地移动起来。一些还未完全登船的官员被晃到了海里,船上的士兵们却都忙于自己的任务,没有人愿意多看一眼落水者。官员们的哭喊声被狂风巨浪无情地淹没,他们的身体在冰冷的海水中渐渐失去温度,最终沉入波涛之中。

岸边还有上千人未能及时登船,他们绝望地望着渐行渐远的战船,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悲哀。一些水性好的人奋力向最后的船只游去,然而即使他们游到了船边,也没有一个人愿意放下手中的缆绳。在这一刻,官与兵之间的界限已经荡然无存,每个人的生命都进入了最后的倒计时。

所有的牺牲都只为了一个目标——护送太后与皇帝突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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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海滩之外的敌国重甲铁骑像一股钢铁洪流,缓缓逼近。火把在他们手中摇曳,汇聚成一条蜿蜒的火龙,炽热的火光下是骑士们冷酷的面庞和明晃晃的兵器。地面的震动随着他们的步伐而加剧,那是大地哀嚎。岸边,残存的几千大夏士兵眼神中流露出绝望。

海上的战况同样惨烈。大夏的先锋快艇部队,面对敌人高大的铁皮战舰,显得如此渺小和脆弱。炮弹像流星雨般倾泻而下,每一道火光都伴随着一声轰鸣,撕裂着夜空。快艇在炮弹的摧残下纷纷炸裂,碎片四溅,火光映照出士兵们惊恐而坚定的眼神。

大夏的战士已经置生死于度外。他们像无情的战争机器,冒着敌人的炮火继续冲锋。终于,在数量的绝对优势下,有的战船穿越了火力封锁,冲到了敌舰跟前。

敌舰上的洋人见状,端起手中的火铳对着大夏战船疯狂射击。密集的弹雨让前排的大夏士兵纷纷倒下,但他们的牺牲并没有吓倒后续的战友。利用敌方填弹的间隙,大夏士兵们甩动手中的绳索,将锋利的铁钩抛向敌船。铁钩在夜空中划过一道道寒光,牢牢地钩住了敌船的船舷。

随着绳索的紧绷,士兵们纵身一跃,如同猿猴般敏捷地攀上了敌船。填弹完成的洋人士兵刚想射击下方的敌人,头顶却传来一阵呼啸声。他们抬头一看,只见密密麻麻的铁钩像死神的镰刀般袭来。躲闪不及的洋人被铁钩钩中,凄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大夏士兵们疯狂地拉拽绳索,将中钩的洋人狠狠地甩向对面。这些洋人就像被钓上的鱼一样在空中挣扎着飞过空隙重重地砸在甲板上。周围的大夏士兵见状一拥而上,手中的刀枪剑戟如同死神的镰刀般收割着敌人的生命。

没有了火铳的压制更多的大夏士兵如同潮水般涌上敌船。刚才还耀武扬威的洋人此刻如同待宰的羔羊般四处逃窜。由于他们过于依赖火器,早已荒废了体能训练没跑几步就被追上并干掉。

随着越来越多的大夏战船靠近,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前排的洋人战船几乎都被大夏士兵所占领。一些士兵熟练地操控起洋人的火炮向后面的敌船开火。那些离得较近的战船,显然没有料到这一幕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一时间火光冲天、硝烟弥漫海面上漂浮着被击沉的战舰和无数的残肢断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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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方的洋人战船,不得不紧急减速。他们的火炮手立即调整好角度,全力向着交战区域倾泻弹药。

由于双方战船的距离实在太近,火炮的射击更像是一场残酷的肉搏战。每一次炮击都惊心动魄,因为双方都没有躲避的余地。谁的火炮发射得稍慢一些,谁就可能先被敌人的炮弹击沉。即使发射得快,也没有任何值得庆幸的。只要敌人的战船还未完全沉入海底,他们就仍有可能发出最后的致命一击。

海面上火光冲天,这场残酷的战斗持续了半个多时辰。最终,大夏军队所有抢夺来的铁甲战船都被击沉,海面上只剩下零星的抵抗。此时,十六国联合舰队已经完成了包抄,将大夏的船队团团围住。大夏的快艇也消耗殆尽,再也没有了近身抢夺敌船的机会。

真正的决战终于开始了。大夏的船队已经被逼到了绝境,他们不得不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天亮之前,就将决定大夏的最终命运。

大夏的船队,如一颗巨大的箭头,锐利的指向了联军那如铁桶般的包围圈。夜色中,船上的灯火摇曳,与海面上的波光粼粼交相辉映,构成了一幅悲壮而决绝的画面。

在箭头的最前端,青年将军站立在船头,身披沉重的盔甲,在狂风中宛如一尊雕塑。他的眼中燃烧着不屈的火焰,心底却充满了无奈和绝望。他目睹着自己的精锐部队,在短短的时辰内被敌舰的凶猛火力无情摧毁,那些曾与他并肩作战的勇士们,如今只剩下海面上漂浮的残骸和破碎的战旗。

在此之前,他曾侥幸希望通过牺牲部分兵力,抢夺敌船,为大夏的海军力量撕开一道生路。现在看来,自己的想法是多么天真。十六国联军的决心和实力远超他的想象,他们像是围猎的狼群,狠狠地咬住了大夏的船队,不给他们任何喘息的机会。

此时的大夏船队,已经没有了战术和策略的选择。他们的唯一目标,就是集中所有的力量,保护船阵中间的两艘主船,那里载着大夏的皇帝和太后,以及这个七千年文明的最后希望。

主船的船舱里,太后已经换下了华贵的宫服,穿上一身朴素的僧衣。她闭目诵经,声音低沉而坚定,虔诚地祈求着神灵的庇护。在她的身边,坐着一个中年僧侣,身躯异常消瘦,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双眼却犹如深邃的湖泊,宁静而深远,透射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智慧与洞察力。他的脸庞瘦削,颧骨高耸,皮肤紧紧贴着骨骼,每一根筋骨都清晰可见,诉说着他多年苦修的经历。

他的眉宇间,隐藏着一种超凡的神态,那是经过无数次禅修与内省后所形成的宁静与坚定。僧袍虽旧,但洗得干净整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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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节奏地敲打着面前的木鱼。那清脆的声音在喧嚣的战火中显得异常突兀,仿佛从另一个世界传来,宁静且深远。

“嘟——”嘹亮的号角声刺破了天际,也撕裂了宁静的海面。那是决战的序曲,激昂且悲壮。太后微睁开了双眼,眉头轻轻一挑,却又很快恢复了平静。她闭上眼睛,继续诵经,那低低的呢喃声,像是为即将赴死的战士们送行。

三百多艘大夏战船,如离弦之箭,整齐划一地向着洋人舰队冲去。场面宏大而震撼,如同海上的风暴,带着无尽的威严和决绝。

洋人舰队炮火猛烈,一颗颗炮弹像是愤怒的巨兽,向着大夏战船咆哮而去。大夏战船毫不示弱,虽然他们的火炮老旧,命中率不高,但他们的意志却如同铁石一般坚硬。即使面对敌人的狂轰滥炸,也没有任何退缩的迹象。

中弹的大夏战船,像是被点燃的火箭,没有选择逃避,反而加大了马力,全速冲向敌舰。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与敌人同归于尽。对于他们来说,死亡并不是终点,而是至高无上的荣耀。

大夏的战船,就像一个个英勇的死士,前赴后继地冲击着敌人的防线。即使他们千疮百孔,即使他们的炮弹无法穿透敌人包着厚实铁皮的甲板,他们也没有放弃。他们要用自己的血肉,用自己的意志,冲撞出一条血路,一条挽救大夏的生命之路。

铁船上的洋人一开始还在嘲笑大夏战船的愚蠢,认为这种伤敌一百自损一千的打法简直是荒谬。但,很快他们就笑不出来了。那些失去行动能力的大夏战船,居然点燃了火药自爆,为后面的友军让出路来。而联军战船一时无法移动,反而阻挡了后面友军的支援。

接下来的一幕更是让洋人瞠目结舌。大夏船队通过这个狭小的缺口鱼贯而入,继续用自杀式冲锋为后面的友军创造逃生空间。遇到瘫痪敌船挡路时,距离最近的大夏战船会毫不犹豫的贴上去完成爆破。

外围瘫痪的敌船宛如巨石般横亘,凌乱地散布着,组成了一道由钢铁和木头构筑的屏障。大夏的船队,在这道屏障的庇护下,如同一条灵活的游蛇,稳定而坚定地向前突进。原本从四面八方袭来的敌人炮火,此刻被这道屏障所阻挡,洋人们自诩的火力优势在这一刻瞬间土崩瓦解,大夏之需要付出两艘战船就能向前拓展出一个船位。

双方的心态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翻转。大夏的士兵们,双眼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心中充满了生的希望,他们更加快速地操纵着战船,向前冲刺,将所有的勇气和力量都倾注到这一刻。

而洋人们,他们与大夏对战多年,一直将大夏军队视为没有血性的软蛋,他们习惯了轻而易举的胜利,习惯了大夏朝廷在战败后的割地赔款,习惯了那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然而,在这一刻,他们却惊恐地发现,这只他们眼中温顺的绵羊,竟然也有扬起锋利犄角的时候。他们从未想过,那些曾经在他们炮火下瑟瑟发抖的大夏士兵,此刻竟然能够如此顽强地抵抗,甚至逐渐扭转了战局。

“必须重新划分战后的地图!”十六国联军总指挥船上,一个留着山羊胡、穿着高跟鞋的白人贵族正在愤怒地咆哮着。他的脸色通红青筋暴起仿佛随时都会爆炸一般:“我的国家已经失去二十艘珍贵的战舰了!这简直就是一场灾难!而我们所得到的却只是这巴掌大小的土地?这简直太不公平了!”

对大夏领土的瓜分,一直是十六国联军争执不休的焦点。每次军事行动结束后,总会有国家因战损惨重而提出新的异议,这种场面他们已经司空见惯。

“亨利,男爵,我想你这次可能判断失误了。”一个身穿笔挺军装的女人,带着几分不耐烦地说道。她是十六国联军中的一位重要将领,声音坚定而有力。“现在大夏的军队主力依然顽强抵抗,剩下的硬骨头还得我们出手。如果你们能独自消灭他们,我国不介意让出山东与河北。”

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戏谑,嘲笑着亨利的无能。其他几个国家的代表也纷纷附和,表示愿意让出自己的地盘。亨利男爵此刻慌了神,他之所以愿意打头阵,就是看中了俘虏大夏皇帝能换来大量的好处。然而现在,他带来的军队已经损失过半,再打下去只会全军覆没,失去瓜分战利品的权利。

他只好忍下这口气,满脸谄媚地说:“尊贵的艾维娜女士,我只是低估了大夏人的勇气。接下来的战斗,还得靠你们了。”他眼珠子一转,又补充道:“那就按之前划分的地图来吧。”

艾维娜也不屑于与这种势利小人纠缠,她冷静地引导众人重新开始商讨接下来的战斗计划。海面上的战斗依然在激烈进行,大夏的船队已经突破了联军一半的防守。照这样发展下去,再有半个时辰就能彻底杀穿敌阵,到时候哪怕留下大半部队强行垫后,也能确保皇上和太后的安全撤离。

那两艘主船上配备了最先进的蒸汽机组,只要进了深海区域,十六国舰队就再也没有追上的可能。然而十六国的高层们并不甘心就这样失败,经过短暂的商议后终于达成一致:全力消灭大夏的船队,哪怕会误伤到小皇帝也在所不惜。他们可以从俘虏的皇室中重新培养一个新的傀儡皇帝,只不过需要花费一些代价罢了。

远处的海面上突然出现了星星点点的火光,它们像一只只萤火虫般朝着战场聚拢过来。

大夏的哨兵独自攀附在巍峨的桅杆之上,双眼紧紧盯着远方的海平线,期待着那盼望已久的援军身影。突然,他瞪大了眼睛,仿佛看到了什么令人振奋的景象,激动之情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他挥舞起手臂,想要向下方的同伴们传递这个喜讯,一个不慎,他失去了平衡。身体在空中挣扎着,他竭尽全力想要喊出那个令人振奋的消息:“援军来了!”“了”字还未曾出口,他的身体已经重重地砸在了坚硬的夹板之上。

周围的士兵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一时间竟无人上前查看哨兵的伤势。等反应过来,几个士兵争先恐后地爬上桅杆,想要亲自确认那个令人振奋的事实。

当他们看清远方的海平线上,喜悦之情瞬间涌上心头。他们大声呼喊着,将这个喜讯迅速传播开来。很快,各船之间都知道了这个消息,士兵们手舞足蹈地欢呼着,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大将军程义虎也亲自爬上瞭望台看向远方,他逐渐发现了不对劲。那些灯火虽然繁多,但却毫无章法,乱糟糟地散落在各个角落,完全不像一支训练有素的正规部队所应有的样子。

程义虎皱起了眉头,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迅速从怀中掏出一支单通望远镜,仔细地朝那片灯火望去。随着镜头的拉近,那些原本模糊的影子逐渐变得清晰起来。然而,当他看清那些所谓的“援军”时,他的心中猛地一沉,表情也在瞬间变得失望至极。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那份失望和愤怒转化为坚定的决心。他知道,现在不是沮丧的时候。于是迅速传下令,让将士们加速突围,与那些所谓的“援军”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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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国的联军同样察觉到了外围的不速之客,为了避免夜长梦多,艾维娜果断地采取了行动。她挥舞着指挥权杖,声音坚定而果敢,传令小股部队,迅速出击,对外围的战船展开阻击。

在艾维娜的许诺和鼓舞下,其余十五国的领导者经过短暂的商议,最终都咬牙同意了那个残忍却又必要的决定。他们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紧握着武器,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血腥风暴。

随着命令的下达,交战区所有战船开始迅速地向后拉开距离,完全放弃了中间战场。

很快,除了那些瘫痪的战船,其余船只重新组成了一个庞大的包围圈。这个包围圈如同一只张开的巨兽之口,将大夏的船队牢牢地困在其中。大夏的船队只要稍一探头,就会遭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猛烈炮击。两艘先锋战船在短短的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内,就被密集的炮弹炸成了碎片,化为了一片火海。

牺牲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毫无价值的送死。看着先锋战船的惨烈结局,后面的大夏战船全都被迫停下了前进的步伐。他们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被动局面,仿佛是被束缚住了手脚,无法挣脱这个可怕的死亡陷阱。

十六国联军为了利益已经彻底抛弃了战友。对于那些瘫痪在战场上的友军战船,他们毫不犹豫地开火射击。炮弹像雨点般倾泻而下,快速瓦解着大夏船队所依赖的屏障。

此时,已经到了生死存亡时刻,不能再有丝毫的犹豫和迟疑。程义虎站在船头,猛然睁开双眼,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决绝。他用颤抖的语气大声喊道:“保持队形,全速出击!”

“将军,使不得啊!”旁边的副将急切地劝阻道。他深知这样做的代价,整个船队的兵力消耗殆尽也不一定能够保护太后和皇上成功突围。他焦急地说道:“援军不是已经到了吗?只要我们原地坚守,就能与他们里应外合,解除这场危机。”

“援军?”程义虎冷笑道,“那些不过是沿海赶来救驾的百姓罢了,他们怎么可能抵挡得住十六国联军的猛攻?”

副将听到这句话,如同遭到雷击一般,整个人愣在原地。他张大嘴巴,难以置信地看着程义虎,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位将军。他咽了咽口水,努力平复内心的震惊,才艰难地说道:“我、我去做先锋。”

说完,他挣扎着起身,纵身一跃跳出数丈远,稳稳地落在前面的战船上。他挺起胸膛,亲自吹响了三声冲锋的号角。那嘹亮的号角声在海面上回荡,传遍了每一个角落,激励着大夏的将士们奋勇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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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场的外围,海浪起伏不定,一艘艘数不清的小船如同海中的浮萍,密密麻麻地向前聚拢而来。这些船只简陋而粗糙,显然并非为战斗而生,此刻却承载着无数男女老少、面容黝黑的渔民们的勇气和决心。

他们有的紧握木桨,奋力划水;有的则手持鱼叉,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向面前那庞大的联军战船投掷而去。可惜,这些鱼叉在触碰到坚硬的铁皮时,仅仅擦出一道细微的火星,便无力地弹开了。对于这些体积庞大的联军战船来说,渔民们的攻击仿佛微不足道的拂尘,根本无法对其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在庞大的战船上,洋人士兵们站立在船舷旁,他们手持火铳,目光冷漠地瞄准着下方密密麻麻的渔船。

其中一个洋人士兵,脸上带着一丝戏谑的笑容,对旁边的同伴说道:“约翰,看看我已经射中了十三个大夏渔夫,再有两个,下次的消遣活动就得你请客了。”他的语气轻松,仿佛只是在谈论一场无关紧要的游戏。

说着,他扣动了扳机,“砰”的一声巨响,火铳喷出火光,一颗子弹呼啸而出。下方的渔船上,一名渔民应声倒下,他的身体瞬间僵直,然后无力地坠入海中。

这一幕被那名渔民十多岁的儿子亲眼目睹,他的双眼瞪得溜圆,充满了愤怒和绝望。他紧握着手中的鱼叉,嘶吼着将全身的力气都倾注在手臂上,猛地向前投去。

然而,他的力气太小了,鱼叉在离洋人士兵很远的地方就无力地落了下去,溅起一朵小小的水花。那名洋人士兵看着落空的鱼叉,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大夏人,就是这样弱小。”

说着他扣动了扳机,一颗子弹呼啸而出,击中了男孩的手臂。

男孩的痛呼声被海风淹没,他踉跄着向后退去,重重地摔倒在粗糙的木板上。那一瞬间,他的双眼变得通红,怒火在瞳孔中燃烧。他的面容扭曲狰狞,犹如从地狱深渊中爬出来的恶鬼,让船上那些原本趾高气扬的洋人也不禁感到毛骨悚然。

约翰再次举起了手中的枪,他的手指在颤抖,这一次,恐惧让他失去了准头。子弹偏离了目标,却在男孩的船上留下了一个小孔。

男孩的仇恨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他单手撑起身子,眼中闪烁着不屈和疯狂的光芒。他猛地抓起身边的一个陶罐,用尽全身的力气向铁船砸去。陶罐在接触到船体的瞬间破裂开来,里面珍贵的鱼油四溅而出,溅射在周围五平方米的船体上。那是他们几代人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财富,是他们生活的全部希望。

然而在这一刻,男孩似乎已经忘记了疼痛,忘记了疲惫。他一次又一次地抓起身边的陶罐,狠狠地砸向那艘象征着屈辱和压迫的铁船。直到最后,他带来的十多个陶罐全部破碎在铁皮上,那些宝贵的鱼油闪烁着凄美的光芒,然后慢慢渗入铁板的缝隙中,消失不见。

直到男孩从怀中掏出一根火折子,约翰才猛然察觉到事情的不妙。那微弱的火星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仿佛是一头即将觉醒的火焰猛兽。约翰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慌乱地举起手中的火铳,对准了男孩。

然而,他的射击已经太迟了。子弹穿透了男孩的胸膛,带出一抹凄美的血花。男孩的身体微微一颤,似乎想要倒下,但他却倔强地挺直了脊背。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用尽全身的力气,将手中的火折子狠狠地扔向了那艘庞大的战船。

火折子在空中划出一道耀眼的弧线,然后准确地撞到了战船的铁板上。瞬间,一道强烈的火光从火折子落点处迸发出来,迅速蔓延开来。男孩的瞳孔中映射出那熊熊燃烧的火焰,嘴角勾起一抹满足的微笑。然后,他缓缓地闭上了双眼,任凭自己与木船一同被火焰所吞噬。

“疯了!疯了!”约翰惊呼道,他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和惊恐。他无法相信,有人会以生命为代价,点燃这场疯狂的火焰。虽然这点火势对战船的整体威胁并不大,但也不能放任不管。约翰和船上的士兵们放下了手中的火铳开始慌乱地灭火。

这把火,犹如渔民心中积压已久的愤怒,熊熊燃烧,烈焰冲天。每一个跳动的火舌,都在诉说着大夏子民遭受的屈辱与不公。越来越多的渔民,效仿那个男孩,以同样的方式献出了自己的生命。他们带着满腔的怒火,将手中的陶罐投向战船,每一歌陶罐,都一道无情的催命符。

大火越烧越旺,火势迅速蔓延,整片海面都被黑烟笼罩。那浓厚的烟雾,便是天神发怒的象征,要将这涛涛海水煮沸。烈焰与海水交织在一起,发出嘶嘶的声响,是锁魂恶鬼愤怒的咆哮。

洋人们被这突如其来的火势吓得魂飞魄散,他们已没有了灭火的勇气。慌乱中,试图调转船头向后撤离,然而烟雾的干扰却让他们的阵型大乱。战船在海面上互相冲撞,如同没头的苍蝇一般乱作一团。

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这批洋人的战船将无一幸免,全部会被愤怒的火焰所吞噬。然而,渔民们并没有因此而停歇,他们犹如一只只勇敢的飞蛾,义无反顾地冲向火海。他们要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去延续国家的生命,去捍卫民族的尊严。

很多人船上并没有鱼油,也没有木柴,有的只是一具具黝黑瘦弱却充满力量的躯体。他们不再畏惧死亡,愿意以身为柴,只为让这复仇的火焰能够燃烧得更加猛烈,能够洗刷多年的屈辱。

他们的身影在火光中显得异常坚定和勇敢。他们齐声呐喊着妈祖的名号,与海浪的咆哮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首壮丽的战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