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村长,您说这话就生分了,当初我们可是过命的交情。”
“呵,要不是你逼着我们下墓,我们会进那个危险的地方,兄妹五人岂会只剩我一个!”
“今时不同往日嘛,说好报酬我们可是一分没少给,全进了你口袋里。”
“你还好意思跟我提报酬,那可是两千年前的墓,里面一块瓦拿到现在都是价值连城,结果你们就给了三百块银币。”
“那你就是不想谈了!”木零一眼神一寒,高村长立刻放下手枪,高举双手。
“谈,都可以谈。”
木零一点了点头,用针扎在高村长脖子上的木二二将枪拿起,有些怀念地说道。
“这熟悉的手感,我记得应该是木零八的枪吧,没想到最后被你捡走了。”
“哎,我们当初就应该听爹的话,老老实实躲在山中,别想着什么荣华富贵锦衣玉食。”
高村长一想到那个能一瞬将人吸成皮画挂起来的大墓,身体就开始颤抖起来。自己的三个哥哥两个姐姐可都是惨死在自己面前。
过了好一会,高村长坐到床上缓缓开口,“说吧,什么事?”
“村里混进了几个怪人知道吧?”
“知道,还抓了一个,就在隔壁屋里。”
“我知道他们的目的是将村民都赶出村,寻找什么东西,现在正准备放火烧村。”
“什么?”闻言村长站起身来,举枪打向木零一。
此时的木二二刚到隔壁房间里审问吴老头。他们相信没了枪,高村长没有胆子也没有能力反抗他们中的任何一人,就如同十年前那样。
木零一虽然震惊于高村长的胆量,但还是在村长抬手的一刹那挪动身体,躲开一枪后,一个俯身便朝向高村长冲去。
他们之间短短三米的距离,以自己的实力,一个闪身便能,能?
谁放的箭?
临死前木零一看向从床上坐起的木人,木头面具下是一张熟悉的脸。
“张长弓,你不是死了嘛?”修炼多年的木系功法让他能多活几秒钟,说出问题,可功力不深,不够他听到答案。
“张队长,剩下一个?”
张长攻厌恶地瞥了一眼点灯的村长,开口道,“急什么,担心她找你算账?等这件事结束,你先给我到牢里交代清楚!”
十年前那场混战后,他和队友死的死残的残,这倒没有什么,在加入特调局的那一天,他们便有了为国而亡的准备。
可任务失败这是他的耻辱,是他们小队的耻辱,自己国家的古物因为他能力不足而流入外国人之手,这比死更让他难受。
在五年前伤势完全恢复后,他就开始找寻当年的蛛丝马迹,结果当然是一无所获。
时间太久了,加上战乱,资料和人员的变动都很大,很难找到线索。可这却将听闻有人问询古墓古董消息的木零一和木二二俩人吓进了山里。
不甘心的他,找到了曾经交战的山林,开始地毯式搜索,一个村一个村地住,排除一个,再找一个。
终于在今天,他和高村长原先是准备埋伏那些移魂之人的队友,没想到功夫不负有心人,竟然逮到了两条自己日思夜想的大鱼。还意外得知了高村长这个关键人物。
另一边的木二二听到枪声立刻就向木零一这边冲来,可到了门口,没有听到任何声音暗示的她知道自己丈夫已经死了。
说实话,她并没有曾经想象中的那么难过,尽管悲伤但也有了一种如释重负的解脱感。
心中更多的是愧疚,愧疚自己当初在队友一个个倒下后开始渴望正常人的生活,从而乞求队长和自己一起背叛组织。愧疚这些年来,没能给他生一个孩子。
或许他们这些东西,这些工具,用完后应该就直接销毁了。普通人的生活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美好,反而是各种不适,日夜害怕曾经的组织当地的调查员找上门来,对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抱有警惕……
太累了啊!
想到这,木二二取下自己的面巾,擦掉眼泪,咬破了口中毒囊,打开门,走了进去。
张猎户和高村长见木二二没有逃,也是十分诧异。
一人缩身躲针,一人拉弓搭箭。在借用的枪被张猎户收走后,高村长的胆子也随之而去。
可木二二并没有什么攻击动作,只是将木零一心口的箭支取下,并合上了他难以置信的双眼。然后躺在了他怀中,用手遮住了他的伤口。
配上木二二宁静平和的神色,俩人如同夜中休憩的老夫老妻。
十年了,当初利用他的罪魁祸首被他亲手制裁,张猎户却也没有什么喜悦,叹了口气。
东西注定找不回来了,自己追查这些年无非是不甘心,不甘自己和队友努力拼命却给两个外国刺客做了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