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夜里,他做了一个梦。
那个梦具体发生了什么,醒来时已经记不清了。
依稀记得,自己再一次置身于一片花海;
有些似曾相识,又感觉大相径庭。
“它们”像只蚂蚁,像只蝴蝶,纷乱地感受着周围的模样;
花海跃动着,花朵像是由红色变为橙色,又由橙色变幻为红色。
我舍命挣扎,想脱离这里。
世界不断下降,我回到了家中,像是在父亲的书房。
“它们”最终与自己的视线持平。
父亲出现了,他手拿几封书信,癫狂地翻阅着,完全看不出疾病缠身的模样;
母亲出现在父亲的身旁,焦急地说些什么。
忽然,兄长替换了母亲的位置,浑身散布着黑暗,表情阴冷可怕。
兄长身上的黑暗像是毒药一般,逐渐侵蚀着父亲;
兄长身上的黑暗像是匕首一般,阴狠地扎向父亲。
——是诅咒!
最后,我的世界缓缓移动,黑色开始占据主导。
崩塌、崩塌,我的意识上浮......
——在最后,一只独眼飞蛾出现在他的眼中。
......
清晨
咕咕~咕咕~
“......嗯....嗯......”
咕咕~咕咕~
“啊啊!”
伍缘烦躁的睁开眼,满含杀意的看向窗户:一只白黄色的动物在那里。
他敢肯定,这是昨天早上那只。
不知道什么原因每天清晨都会来这里乱叫,他现在只想把那只兔鸽杀了煲汤。
看到窗外的天空已经泛起淡淡的鱼肚白,墙上的钟表显示着八点二十。
伍缘想再赖一会儿床,但那该死的鸽子却一直搁那儿乱叫。
实在受不了了,伍缘起床,连衣服都不穿,想以雷霆般的速度冲向窗户。
那畜生却极通人性,在伍缘下床动作的那一刻,拍拍翅膀咕咕地飞走了。
“唉,”伍缘叹了口气,走过去一边关上窗户一边疑惑:自己昨晚明明把窗子关上了,那傻鸟是怎么打开的?
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他想了想,既然都起来了,就不去睡个回笼觉了,他穿好衣服,有些困倦地走向卫生间。
“昨晚好像做了个非常古怪的梦,”伍缘洗漱时想。
“对了,昨天还背了个女生回来!”
困倦感一消而散,他迅速擦完脸,快步走向客房。
......
咕咕~咕咕~
一声声清脆悠扬的鸣叫声响彻在这个房间里。
珀娜眉头微蹙,迷迷糊糊地睁开了双眼。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脸上,给她那柔和的轮廓增添了一抹金色的光晕。
她的睫毛微微颤动,仿佛在感受着空气中的每一个细微的变化。
慢慢地,她的眼神开始聚焦,逐渐适应了周围的光线。她下意识地环顾四周,想要找寻自己所在的位置。
“这是......哪儿?”
四周的环境对她来说格外的陌生,她心里不由自主的有些慌乱,试图回忆起之前发生的事情。
然而,当她试图深入回忆时,却发现自己的记忆似乎有些模糊,有些片段似乎已经被什么东西擦去了。
少女轻轻咬咬牙,然后坐起身来。
她只记得自己昨天被一群人袭击了,但过程却很模糊。
自己的骑士剑被放在左侧的桌子边,没有被人拿走。
身体被别人简单包扎了,可以看出手法相当拙劣,绷带都没有缠好。
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还有些僵硬,于是她开始慢慢地活动四肢,想起身拿剑,以取到一些安全感。
然而,随着动作的深入,一种难以名状的无力感突然袭来,像是力气被别人偷走似的。
她的目光再次落在窗外,看着那片蓝天和白云,那只兔鸽却不知什么时候飞走了,仿佛它的职责只是来兼职闹钟。
珀娜将上半身依靠在床头上,想自己为什么会在陌生的地方。
很快,就在她正思考时,一道咔啦的开门声响起。
这稍微吓了她一跳,怀疑是昨天的人。
怀揣着对来人未知的紧张与好奇,她看向门口。
门开了,一位面孔略带苍白、碎发飘逸的少年走了进来。
珀娜先观察了他一番,没有第一时间开口。
伍缘此时见到少女,纤细的身体倚靠在床头上,身上衣服有些破烂,面色虚弱,但一双锐利的丹凤眼仍紧紧地注视着这里。
见她已经醒了,伍缘先是松了一口气,后又莫名尴尬起来,别过头,眼睛移到窗户上。
一声不吭在对方不知情的情况下擅自把人家扛回家里,现在想想竟然还有一种负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