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药!?你真厉害。”楚布看着哥布林一脸委屈的样子,忍不住也想跟着发笑。
转头仔细观察了下队友们的脸,楚布又问道:“你上辈子真的是人?为啥看起来,跟我们大家都不太一样呢?我真以为你是地精族的。”
“那还不是怪那该死的死亡骑士。”哥布林说,“千百年来,他的技术没进步过一点。”
“每次复活,他不是搞丢了我身上的一块肉,就是多活了一点周围的猫狗鱼虫。”
“我的身体,也就越复活越小,还有些不属于我身体的组织,也混入其中。”
“久而久之,我就越发没个人样了。地精和哥布林,只是我的外号而已。”
想起自己复活时,身边好像有几条鱼,楚布瞬间觉得庆幸——死亡骑士没有把鱼鳞、鱼眼睛什么的,安在自己身上。
“不过,没有他,谁也活不了,死骑大人还是很了不起的。”哥布林补充道。
“所以,你们是要帮助我,走出试炼?怎么个走法呢,老先生?”
楚布重新将目光聚焦于老先生之上,却发现刚才稍远处大树的背后,露出一方洁白的衣角。树后之人探出脑袋,发现楚布又在看着自己,才迅速收拢。
“我也不确切地知道。因为大多数时候,我都没活到最后。”
没活到最后?楚布思忖着这是什么情况,老头已经开始接着说。
“唯一一次成功的案例,那受助人是个小婴儿。”
“我们刚活过来没多久,跟几个赎罪人都没想好对策。一踏入试炼场,我手里抱着的婴儿就消失了。而我们这些赎罪人,又重新死了过去。”
“我们的刑期,可能只减了几分钟。哈哈哈……”老人似乎对此很得意。
“婴儿能有什么罪孽,应该是意外死亡,让你们走个过场吧?”绿叶女扑闪着眼睛,一脸欣慰的样子。
“是啊,难为你们死去活来,没咋减刑就走个过场了。”社畜男也附和道。
“如果每个受助人,都能这么顺利消失,那可是太好了。我宁愿一点刑都不减。”老人突然语气一沉,神色凝重地看着楚布,“不过,不是每场试炼,都能这么顺利的。”
“好了,老头子,都还没开始呢,不用多说,不要打击人家信心。”强壮男又突然打岔。
一席白衣突然出现在众人身前不远处,仍旧是背对着大家,好像是在装作漫不经心路过的样子。
“我早就发现了,你时不时地挪几步,慢慢蹭过来,还装作一直在看风景的样子。”强壮男霍地一下站起来,指着白衣男的后背,大声责问“说吧,你鬼鬼祟祟地到底想干什么?”
白衣男没有转头,从长袍中探出手指,指了指背后的祭品堆,看来早就已经探查过食物的位置。他是吃不惯“滑来事”,还想再来讨点吃的吗?
“你个死衰仔,装什么装!谁不是死了饿了百十年。想吃东西就说,站在一边装什么清高。”中年妇女习惯性地破口大骂,“不过你来晚了,都吃光了,叫你装!”
“既然这人也是来帮我的,不管多奇怪,咱也不能亏待了他。”楚布想到自己还有几块红烧肉没有吃。
“先生,您不嫌弃的话,我饭盒里还有几块肉没有动过。”
还没等楚布手忙脚乱的从裤裆里掏出饭盒,白衣人已经朝后摆了摆手。地精连忙开着小轮椅,绕到他身前,轻声地说着什么。
地精折回,先是在祭品堆里翻找了一会,又开车到楚布身前。
“楚大人,刚才你给他的食物里,是不是有种没啥度数的酒?还有吗?”
“酒?”楚布想了想“滑来事”套餐里应该没有这种东西。
“他说的是可乐吧?”绿叶女和社畜男几乎异口同声地喊道。
“那就没有啦。”楚布很遗憾,没能满足队友的小小要求。
隔着风扬起的薄纱,楚布看见白衣人的喉结在微微颤动,他好像在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
随后,又抬起手臂,将拇指放在嘴里。食指竖起,弯钩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