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沈念还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已经在别人的三言两语当中决定了。
今日是该给家用的日子,看着手上那几块从暮如归手里得来的银子,她不由苦笑。
她凑不齐家用是暮如归害的,可此刻,却还得用他给的感谢银子来救自己的急。
想想还真是讽刺。
陈氏将钱接过放进柜子里用一把大锁锁好,期间沈倦两眼珠子跟监工似的一错不错的盯着她,似乎是在唯恐她真给不出银子。
“哼!”他不屑冷哼了一声。
对于自己这个脑子不太好使又很幼稚的哥哥,沈念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懒得给。
“念念,听你哥说你最近生意不太好,你没事吧?”
陈氏收拾好东西,走过来关切的问她道。
“其实也还好。”
沈念并不想把暮如归给她使绊子的事情告诉母亲,毕竟说了也没什么用。
“那就好。”陈氏对她生意上的事情一向过问不多,她是典型的庄户人家出身,对生意上的事情不太懂。
“你要是没钱了就跟家里说,家里也没穷到一定要你那二十两银子的地步,你这两年给家里的那些家用娘亲都帮你存着呢,以后你要是有什么急用,可以问娘要。”陈氏语重心长的说道。
“没事,娘亲,我之前不是还得了世子殿下一千两银子吗?不会没钱用的。”沈念连忙笑道。
“行,你心里有成算就成。”
两人说笑着离开房间,发现沈倦已经跟往常一样出门去了。
“娘,大哥最近每日里早出晚归的,到底是去做什么去了?”她忍不住问。
近日来,沈倦几乎每天都是上午偷偷摸摸出门,晚上才回来,每日红光满面的,回来的时候还总能给家里带些银子。
她虽觉得自己这个哥哥胆子小,干不出什么违法乱纪伤天害理的事,但他一个什么都不会连三字经都背不全的男人,却每日都能带几十两银子回来,这也太奇怪了!
“谁知道呢?他又不肯说。”陈氏叹了口气,闻言无奈说道,“你爹爹倒是问了他好几次,最后就连家法都用上了,结果你哥硬是硬气的一个字也没吐。”
“前几天你爹不是还把他关起来了吗?让他说清楚钱是怎么来的才放他出来。”
“没想到你哥被关了三天就绝食了三天,跟你爹爹打擂台,最后硬生生给饿晕了,你爹没办法只能放他出来。”
“哎,事情没搞清楚,我这心里也七上八下的。”
“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陈氏拍着胸口,脸色有些惊慌,抬眼看她,“念念,你说你哥不会真的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吧?”
“娘你莫急,我倒是想到一个办法,能搞清楚大哥最近到底在干什么。”沈念忙安慰她道,“等明日大哥出门的时候,我偷偷跟上去看看。”
“跟上去?”陈氏闻言一愣,像是顿时茅塞顿开,激动的一拍大腿,“对啊!你哥自己不肯说,咱们自己弄明白不就成了吗?”
“倒是我和你爹老糊涂了,居然这么简单的办法都没想出来!”
这边两人商量好了事情,只等着明日沈倦出门把问题弄清楚,却没料到,事情已经像脱了缰的野马,早在方才沈倦离开的那一瞬间,就确定好结局了。
县城,宁记赌坊。
赌徒们满面通红,吆五喝六,撩胳膊露大腿的正赌的热闹。
“沈哥你总算是来了。”
沈倦刚进门,他的好兄弟宁忠就迎了上来。
“沈哥,刚才当家的跟我说了,今儿咱们赌坊来了位肥羊,让我们好生招待。”
“人已经到了好半天了,正等着沈哥你来出马呢!”
“肥羊?”闻言沈倦皱了皱眉,“既然是肥羊,那我的分成是不是也得多一点。”
宁忠眼里精光一闪,“那是自然的,都这么久了,沈哥还不相信兄弟我是真的想带你挣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