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多说什么,依旧是礼貌的疏离。
是的,他并没有多说一句,我送你回去?需不需要我送你?
好吧,也许是我妄想了。
我小心翼翼地收藏起自己的想法,一种我说不上来的绝望,一丝丝,一缕缕地从心底冒上来,渗透在空气里,一种说不上来的苦涩的感觉,在舌尖游移。
“好的,下次见。”
我想要赶紧离开,落荒而逃。
静谧庞大的夜色袭来,渐渐变得窒息迫人,我横穿过这个拉丁区的街道,头顶没有月光,只有点缀的稀疏星辰。
我低着头快步走着,然后走下台阶钻进地铁站。
晚上的地铁站里依旧很冷,一阵风从列车驶来的方向吹来,站台上略显空荡,有流浪的人躺在展台的椅子上,有唱歌和拉小提琴的人,还有我不认识的陌生人。
和韩辰昀的第一次碰面,以这样落魄的方式结束。
我甚至都没有要他的法国电话号码,我总以为自己会是对流失的时间和往事习惯的,不管在哪里,碰到谁,以什么样的方式结束。
但是回到家,关上门的那一刻,心口开始隐隐作痛,我恍然间意识到,那是一种夹杂着失望、困顿、痛楚、不甘的更为复杂的情绪。
百爪挠心,在我风轻云淡的面具下,痛的丝毫不差。
酒精除了在我的胃里翻滚,也渐渐侵蚀我的大脑,腐蚀我的四肢。我倒在床上,头痛欲裂,翻涌的胃肠道活动已经开始有烧心的反应。
我只觉得难受,但是又极度困顿。我已经无法记得自己是怎么入睡的。
但是,梦里我肯定落泪了。
“所以,我算什么?”梦里,我质问他,略带苦笑。
而他,只是看着我,并不说话。眉眼间,还是熟悉的疏离感,也多了些许冷漠。
我觉得自己不应该如此问,当初沉溺的时候,就应该知道这样的结局,却仍然妄想奢求一丝丝他对自己的爱。
可我偏要沉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