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西落,冷峭的冬风自西北而来,揭起黄沙漫天,山道两旁依稀的树木被吹的“沙沙”作响。
渭河畔路上,七八名骑士正在策马小驱,沿着郿县官道而行。
从身上沾满尘土与神情疲倦,可以看出一行人赶路颇为急切。
驱马走在最前方的男子,约莫而立之年,体态魁梧,只见他扯着马缰上了一旁土丘眯眼远瞭,片刻后拨动马头又回到队伍之中。
“殿下,沿此地再走二十多里,穿过岐山谷便可进入凤翔府。”中年对着被众人簇拥在中间的少年,略微拱手道。
少年秀气雄俊,身长七尺有余,十六岁的年纪,一头束发披于脑后,显得很是干练。
他姓李名保,京兆人氏,先帝懿宗六子也,咸通十三年封吉王。
李保驱马前进几步,沉声说道:“此地临近官道,还是先进入谷中再寻个安全之地过夜。”
中年闻言点头,接话道:“千岁不必担心,岐山谷有一关寨,常年有将士戍守,此地可供安歇,只不过我等皆佩剑跨刀,径直入谷恐遭军士误会,不如遣一人带路引文凭进入寨内报备说明,再行入谷如何?”
李保沉思片刻,应答说道:“便依陈叔所言,遣一人快马入关。”
主仆二人敲定完毕,有一人领命提前驶离了队伍,李保则是调转马头看着来时的方向,那个地方叫长安,久久不语。
陈璟驱动马儿上前,开言劝慰道:“殿下宽心,大家有田令孜等人护卫,应是无碍。”
李保不动声色撇撇嘴,脑子有病他才会担心那个便宜哥哥,跑的时候是一点征兆都没有,还好他提前做了准备,不至于太仓促。
“巢贼已攻陷华州,想来今日便可西进长安。”李保叹息一声,无奈说道。
陈璟露出一丝苦笑,十一月份,当时黄巢攻打洛阳之时,他们这位殿下已经时刻准备跑路。
也是,宦官把持朝政,天下局势动荡,若是没有他们殿下的先见之明,说不定长安攻破之日,便是他们这些人葬命之时。
李保再次忍不住心中骂娘,怎么就穿了呢?为什么就穿了呢?
报应啊!果真是报应。
还记的那天晚上,自己冲完浪后便开启了贤者模式。
也不知是进入太深刻还是什么,出来之后就觉得这样下去太伤身体了,反手便把刚刚带来快乐的小网站给点了举报。
然后娘希匹一睁眼来到了这里…
广明元年,黄巢之乱。
可气,偏偏穿成李氏皇族,难不成老天爷是让他扶大夏于将倾,挽狂澜于既倒。
滚犊子吧!
唐末五代,这个时代是怎样一副景象呢?
来来来你别走,这一点魏博牙兵最有发言权。
相比李氏皇族身份,穿成乞丐造反几率都比他高。
便宜七弟李晔,大名鼎鼎唐昭宗,一生废寝忘食,殚精竭虑,到最后还不是落了个被铜汁浇锁,绕柱而行的悲惨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