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君不要张口闭口形同谋逆,也不要拿大家来压本帅,岂不闻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郑畋倒是一脸不怵,转身对着李保又道:“千岁先行入座。”
李保抱拳面笑一声,他算是看明白了,俩人是真动了肝火,倒没有给自己作秀的成分。
只不过让李保仍然不解,郑畋为何会选择此时将他们俩人的不合摆在明面上。
如今黄巢对凤翔虎视眈眈,纵使有天大的矛盾,也不能在这个时候解决。
难道彭敬柔真的通贼黄巢……
“尔敢。”
李保刚想入座,彭敬柔突然上前挡在李保身侧,陈璟立刻跟上,一直手搭在彭敬柔右肩,目光警告。
“殿下,如今多事之秋,殿下休要自误,形同谋逆,本监有便宜行事之权。”彭敬柔眯眼看着主仆二人,如恶狼扑食,右手紧紧握着剑柄。
“好胆,尔要试试我宝剑锋利否。”郑畋这时站起身子,拔出宝剑。
“大逆之贼,吾剑也未尝不利。”
彭敬柔讥笑一声,同样抽出腰间长剑。
刷刷刷…
二人剑拔弩张的同时,正堂之中数名将领纷纷拔剑相向,警惕看着四周,生怕冷不防被人捅了腰子。
郑畋看到这副情景,面色铁青道:“彭敬柔,尔难道想谋反。”
彭敬柔冷笑一声,厉声道:“咱家无论怎么看,好像是节帅想要谋反。”
李保心中恍然大悟,戏唱到这个份上,慢慢才品出点味来,郑畋钓鱼不成反被鱼钓,很明显彭敬柔一方势力要比郑畋强,或者说郑畋也没想到彭敬柔势力竟如此之大。
堂堂节度使,居然能被一个监军太监压制,李保实在不知道说些什么。
一切都能解释通了,怪不得历史上彭敬柔胆敢背着郑畋投降黄巢,这特么已经被人家架空了。
“你们,你们…咳咳咳”
郑畋气急败坏指着彭敬柔,脸色憋的通红,霎时间长剑掉落在地,双手撑着桌案剧烈咳嗽。
“父亲。”
“节帅。”
两道呼喊之声,李保再一次注意到郑畋时,其人已经急火攻心晕厥过去,桌案上一摊血迹格外醒目。
李保心神恍惚,此世间有了自己这个异数,郑畋被气晕的场景都变得不一样了。
按照历史记载,郑畋当时听闻皇帝出逃成都,亲自率军前往斜谷拦驾,其意是想让皇帝前往凤翔,便宜哥哥则觉得太危险仍坚持去成都。
然后皇帝哥哥下令让郑畋统筹各方兵马征讨黄巢,又赐了便宜行事之权,郑畋从斜谷回来之后,召集麾下商议讨伐黄巢。
结果众人都说各方藩镇现在都没有出兵消息,黄巢势力又大,仅凭凤翔一地兵马无异于以卵击石。
当时郑畋听见麾下这话,一口气没接上来晕厥过去,后来病情倒是好转,但说话说不利索。
再之后,黄巢派人前来招降郑畋,彭敬柔以郑畋名义降了黄巢。
异数,自己的到来已经成了异数,事态的发展正在悄无声息发生变化。
“哼,今日此事不休。”彭敬柔心中冷笑连连,转身出了正堂。
在彭敬柔等人离开后,三名将领将郑畋扶入正堂左室,郑凝绩连忙让人出府请医。
李保一把抓住郑凝绩胳膊,故作不解道:“郑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