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莫不是在说笑,哪有毒药能治病的。”郑凝绩突然朗声说道,尤其是毒药二字咬得特别重。
李保会心一笑,摇摇头道:“郑兄这便不知道了,本王这副偏方,它的特点在于以毒攻毒。”
郑凝绩差点都要骂娘,打死他都没有想到,仅仅几年不见,李保居然变得如此厚颜无耻。
“殿下,药熬好了。”
赵武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过来,看着碗中呈现黑色的药汤,自家殿下是真的缺德,居然能想到这办法。
李保接过汤药进入内室,陈璟和赵武两人把郑凝绩几人扯起,一行人跟在李保身后。
李保抬腿坐在榻前,郑凝绩此时正安静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看起来确实是一副出气多进气少的模样。
“相公为国为民,嗳。”
李保用勺子搅动着汤药,一股刺鼻的臭味扑面而来,早知道应该准备个口罩,气味太冲了。
“殿下。”
郑凝绩心中急切,刚想上前就被陈璟一把扯住,急得在原地来回跺脚。
“爹。”
眼见李保舀起汤药,正准备往郑畋嘴边送时,郑凝绩心里防线顿时被击溃,以李保如今的行事风格,谁也不敢冒险。
“千岁好手段啊!”
李保的手臂被人伸手拦下,一勺汤药溅在被褥之上,郑畋起身坐起。
“相公示敌以弱,小王佩服之至。”李保将汤药递给赵武,笑着对郑畋拱手。
“老了,老了,没有殿下派人去郿县手段高明。”
郑畋捋着胡须一笑,双手撑起身子下床,李保赔笑一声,自己小算盘还是被老狐狸发现了。
“愣着干什么,还不给各位将军和郑兄松绑。”李保拾身站起,对着赵武训斥道。
赵武连忙笑着给几人松绑,那贱兮兮的表情,引起几人连连冷哼。
“爹。”郑凝绩走到郑畋身边,伸手扶着自家父亲。
郑畋摆手示意,说道:“都下去休息,我与殿下有事相商。”
郑凝绩看了李保一眼,应答一声带着将领出门而去,李保也摆手示意让陈璟和赵武退下。
“殿下请。”
郑畋伸手示意,两人纷纷落座。
李保又对着郑畋略微拱手,说道:“本王事从急权,相公勿要怪罪。”
“岂敢,殿下今日前来,想来已经是了然于胸。”
郑畋淡然一笑,他示敌以弱这件事被李保察觉,那么请求外援一事自然逃不过去。
李保此刻也没有藏拙,问道:“敢问相公,程帅可曾到达凤翔。”
果然!
郑畋暗道一声,这位吉王殿下藏得可真够深,不仅知道了他请求外援,甚至已经知道请了何人。
身在宫苑,却能洞悉天下事,倚老卖老,小瞧人家了。
“不瞒殿下,程兄已在凤翔府北安营扎寨,等伪齐使者离去,可进城绞杀彭贼。”郑畋目露厉色,说道。
“行军劳苦,本王略备酬军之资,相公笑纳。”
李保从袖口掏出一份礼贴,这是他从长安带过来的一半财货。
“哈哈。”
郑畋大笑一声,郑色道:“千岁小觑臣了,同为大家讨贼,殿下留着自用便可。”
“相公高风亮节,小王拜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