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畋贼子。”
李保被两个军士强行塞入囚车,对着节帅府口吐芬芳,额头上青筋暴涨,面目狰狞。
彭敬柔腆脸送着一名同类出府,身后则是凤翔府幕僚将佐,郑凝绩整个身子弓着,小心翼翼跟在身后。
“郑凝绩,你这个小人,卖主求荣,真是丢你郑家老祖宗的脸,你们郑家不得好死,断子绝孙。
本王真是瞎了眼,怎么会认识你这种人,乱臣贼子,等着瞧,你们的下场肯定要比我惨。”
李保看到郑凝绩的身影,忍不住又是一顿输出,郑凝绩连忙躲在一人身后,一副心虚模样不敢对视。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郑凝绩以为自己都够能装了,殿下才是真正声嘶力竭。
“左右,将此小儿嘴堵了。”彭敬柔脸色铁青,吩咐说道。
“无妨。”
黄巢来使伸手止住,阴笑道:“让他骂,反正他是看不到咱家下场了。”
“啊,对对对。”
彭敬柔拍手一笑,非常认可黄巢使者的话,他们的下场再怎么惨,李保肯定是瞧不见了。
黄巢使者一路被彭敬柔送出凤翔府,李保双手扶着囚车的柱子,看着城池越来越小,一屁股坐在囚车之中,思绪回到之前。
距离陈璟等人逃出凤翔府,已经过去了整整两天,程宗楚驻扎的地方距离凤翔也就半日的脚程,骑马半个时辰不到。
两天,肯定是见到程宗楚了,如果程宗楚同意借兵,这个时候绝对到了周至。
李保心中叹息一声,到了如今地步,后悔已经没有用了,尽人事,听天命。
李保目视着行军队伍,除去彭敬柔派的三十人,黄巢使者一行人不超过一百三。
逆贼有多怕死,李保又盯着前方满满当当的马车,车痕印极深,彭敬柔是真下血本,送了贼子五箱财货。
一天后,黄巢部众出了郿县境内,李保身子虚弱靠着囚车,发髻凌乱且布满灰尘,喉咙处干疼的厉害。
“水,我要喝水。”
李保像是抓到了什么救命稻草,一天时间不吃饭饿不死人,但滴水未进真受不了,尤其阴云三日的天气,太阳公公突然在今天高悬头顶。
“想喝水呀?”
囚车旁骑着高头大马的汉子,听见李保的声音嬉笑一声,摇了摇手中的水袋。
“大哥,帮帮忙。”李保忍不住咽了一口,只觉得喉咙干疼。
“来来来,赏你一口。”
汉子把水袋递上前去,李保连声感谢,正要接到手里之时,岂料汉子将水袋一到,清水“哗哗”流出。
“就是倒了,也不给你,哈哈。”汉子大笑一声。
“哈哈哈。”
周围的人瞬间起哄,汉子面色傲气非常,像是做到了什么人生大事一样。
李保捏了捏拳头,却又深感无力,心中怀疑此行的决断,难道真的做错了吗?
“尊使,前方便到周至地界了。”
队伍前方,一名中年将领勒马而驻,对着身边的宦官拱手,他得到的命令是将人送到周至,因为郿县一带有流寇出没,就在两天前这伙贼人夜袭了郿县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