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师父,我不服,我不服!!!”
“说完了没有?”师父说话了。
“没有,我还要……”
张长林余怒未消,还想发作。
可没想到,就在这时,徐一儒突然暴喝一声——
“滚!!!”
这一声震的,道观外的鸟,都惊飞了。
李修文也感觉到师父的可怕。
正发愣时,张长林摔门而出,看见院外呆立的李修文,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若不是有伤,都想咬他一口。
李修文望着张长林眼里那股由内而外的怨气,心绷的紧紧的。
“大……”
他想道歉,可张长林却撂下一句狠话,“从今日起,你我,势如水火!!”
说完,张长林捂着胸口,夺门而出。
李修文惊惧地望着张长林的背影——
他知道,这疙瘩,是解不开了。
夜无比的黑,李修文的心里,七上八下的,神魂难安!
他定定地站在那里,直到师父出来,叫他进去。
原以为师父会因为这件事影响心情。
可师父却像没事人似的,传授了他心法后,还耐心地给他讲到大半夜。
临走的时候,李修文问师父,为什么选他,而不选大师兄。
师父只说了一句,“一门里,有人当面子,就得有人当里子。他,不是那块料!”
走的时候,师父叮嘱他,这段时间,就专心习练这套心法,其他的,就别管了。
可是,常言道:阎王好惹,小鬼难缠。
师父是发话了,可有人却当没听见,尤其,跟大师兄一伙的那几个。
他们经常指使李修文干这干那,甚至,连扫茅厕的活,都分配给了他。
李修文呢,碍于张长林,选择了逆来顺受,谁让他理亏呢。
可这人吧,你越是好说话,就越是容易受人欺负。
这天早上,李修文正在调息打坐,练习师父教他的那套心法。
正练到要紧处,突然,一个什么东西,砸到了李修文的头上!
“啊!”
李修文下意识地睁开眼,发张竟然是十师兄胡夜生用挑水的扁担砸了他。
李修文站起身来,揉揉脑勺,一脸气愤,“你干什么?”
这玩意是陶的,可不轻,胡夜生扔出去后,也觉得自己下手重了。
可当他看到李修文生气,就更加颐指气使了,阴阳怪气道——
“该挑水了,你不知道么,在这装什么装?”
这练功怎么就是装了,你们赖床,不愿起来,别人早起练功就是装了!?
话到嘴边,李修文却忍住了,虽然,他已经一连挑了五天的水。
“我挑就是了,下次别在动手了,可以么?”
李修文换了种口气看着胡夜生。
“哼!”没想到这家伙更加肆无忌惮了,“那得看小爷我的心情!”
李修文没再说话,拿起扁担,准备去挑水。
可没想到,这时,六师兄孙传灯和九师兄江守义,一脸坏笑的走了过来。
孙传灯手里还提着一个土褐色的夜壶,“来,修文,大师兄受伤了,你去帮他把尿倒了吧!”
说着,就把臭气熏天的脏东西递到李修文的面前——
“……”
李修文就像个受人欺负的小孩子似的,站在那里,脸胀得红红的。
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给你说话呢,聋啦,啊?知不知道大师兄这尿里还有血!!”
孙传灯变得异常跋扈,把那夜壶使劲地抖了抖,尿都溅李修文身上了。
本来李修文要发作的,可他发现那尿里真有血,顿时整个人又陷入了愧疚。
“还不快去倒!?”一旁的江守义恶狠狠地冲李修文吼道。
就在这时,三师兄方华成过来了,“你们干什么呢?”
“没你的事,给老子滚远点!!”孙传灯抬指怒喝方华成。
方华成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师父平日里教你们的东西都哪去了?”
“少在那装清高了!”江守义也横横地看着方华成。
这几个家伙平日里就目无尊长,今天欺负师弟,还如此放肆。
“好,那我就替师父好好教训你们!”
说罢,就一巴掌掀翻了江守义,孙传灯和胡夜生一见这,当即冲了上去。
“好啊,是三师兄先打人,可并非我们找事!”
说着,两个人就左右开弓,齐攻方华成。
这孙传灯在功夫上的造诣,要高于方华成,加上还有个胡夜生,很快就处了下风。
“别打了,别打了!!”
李修文一见情况不对,赶紧劝阻,可这几个人哪里肯听他的。
这一边,江守义也站了起来,刚才这一下不轻,他心里憋着火,一把掀开李修文就冲了上去。
“别打了!!”
这时,方华成被踢翻在地,几个人二话不说,就朝他的肚子和下身招呼了去——
这几个家伙都带着气,要是挨实了,三师兄可就完了。
说时迟,那时快,就见了李修文身子一矮,往前一撞,胡夜生和江守义就斜飞了出去。
孙传灯看见李修文竟然动手,当即就要拿他歇火,抬腿对着他的脑门就是一脚——
“小心!!”方华成瞪大眼睛。
可没想到,就在这电光石火的一瞬,李修文突然往前一上步,身子一低,架起孙传灯的腿!
“哼嗯!!”地一声,就将他放了出去。
就像射箭一样,射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