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破军问李修文那黑龙作何处置?
李修文因为曹杜若受伤,无心顾及,又觉这龙并非恶类,就让其给放了。
毕竟,兔死狐悲,物伤其类,还是各安其好吧。
冤家宜解不宜结!
后来,李修文将曹杜若背回了客栈,她伤得很重,一直到天亮,也没有醒。
整个人脸色铁青,呼吸越来越微弱,叫她她也不答应。
李修文心急如焚,更糟糕的是,他们还不知道,这曹杜若究竟中的是什么毒?
于是,李修文就找那店小二,问哪里有郎中?
小二说,他们这是有个医者,可是那人性情古怪,嘴不饶人,开了医馆,不久就黄了。
后来,就住进向北的深山里,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有人找他看病,有缘了,能得着见,无缘了,就保不准能找到了。
一听这话,老黄心都凉了半截,这可怎么办?
就在这时,从外面进来三个陌生的男人,他们进来,不由分说,就要找李修文。
李修文看着这三个古怪的男人,正要问他们是谁。
就见为首的那个留着络腮胡的中年人,一指楼上,示意上楼说。
老黄见这三人不认识,刚要阻拦,没想到,李修文一摆手,就跟那三人上了楼。
三人将他拉进屋子,关上门,拱手一作揖,脸就变成了蓝色。
原来,这三人是贪狼、武曲、廉贞他们。
贪狼猛地一跪,另外两人,也赶紧双膝跪地。
李修文一见,赶紧扶起,“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主人,我等未能抓回那无头老尸,还请主人责罚!!”三人齐声喊道,就好像犯了什么天大的过错似的。
“这不是你们的错,快起来!!”李修文想拉起贪狼,可没想到,却扶了个空。
李修文定睛一看,屋外的光亮投进来,三人隐隐绰绰的,就像隐形人似的。
“这是?”李修文大吃一惊,这还是他头一次见到这种情形。
贪狼这才告诉他,他们受过诅咒,不能在白天现形太久。
于是,李修文就赶紧让他们归了位,还叮嘱他们以后不许冲他下跪。
头一次,有人(给他)行如此大礼,这让李修文折煞不已。
哎,本想着,看贪狼他们能不能帮上点忙,现在看来,只能靠他们自己了。
看着已经虚弱不堪的曹杜若,李修文的心口,就像压了一块大石头,眉头紧蹙。
老黄,马长宽,也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笼上心头,压的他们有点喘不过气来。。
曹杜若已经等不起了,时间就是一切,他们必须争分夺秒。
李修文不能将她一个人放在客栈,于是,他当即就跟老黄他们带了干粮出发了。
火驴虽然不愿载曹杜若,可奈不过情况危急,李修文苦苦恳求,它还是答应了。
趁天亮,在确定那医者所住的位置之后,几人就出发了。
出了客栈,他们往北穿过街,沿主路旁的那个小径入了山。
约摸走了半个时辰,他们就入了深山,就见万丈崔巍,千层悬削,如要倾倒。
又见苍苔碧藓,铺满阴石,古桧高槐,集结大林。
涧内流水潺潺,路旁花落似堆金,虎啸鹤鸣,骇人胆魄,白露玄猿,惊人心目。
山势险恶,十步全无半步平,起初火驴驮着还能走,可越往后,就走不了了。
没办法,李修文就只能背着曹杜若了。
大概走了约摸有一个时辰,李修文忽觉曹杜若低语,他赶紧停下来,将她放在地上。
曹杜若看着满头是汗的李修文,虚弱地一笑,“傻瓜,这,是,尸毒,没的解的。”
听到这话,李修文心里“咯噔”一声,尸毒?
他还从来没听过这种毒,可随即他就义正辞严地道,“不会的,肯定有解救之法的!”
曹杜若嘴唇干裂,脸色铁青,艰难道,“你们走吧,别管我了,只要给我把酸枣找回来,我死了也值了!”
“胡说什么?谁敢让你死!!!?”李修文双眼噙泪,大声吼道,发着孩子气。
一旁的老黄,马长宽听到这,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曹杜若一笑,看着李修文为她流泪,她心头一热,双眼也湿润了。
她看着李修文,笑道,“修文,你恨我吗?”
“嗯?”李修文一愣,没明白她说的什么,可随即就道,“你是说,学校的事么?”
“嗯。”曹杜若点点头。
李修文一笑,“恨啊。”
一听这话,曹杜若忽然一愣,紧接着,心头一急,“噗~!!”
一口黑血就喷了出来。
“——!!?”李修文都吓傻了。
他用手胡乱地擦去她嘴角的血,急道,“傻子,我骗你呢,我怎么会恨你呢,顶多就是那会生气,何有恨之一说?”
“那,那,你,现在,还,生?”
不等曹杜若说完,李修文就急道,“不生气了,早就不生气了,不生气了!!”
听到这,曹杜若才笑了。
随即她看着这青山绿树,茂林修竹,恬静一笑,“这里,好美啊,能死在这,我,也无悔了。”
话刚说到这,曹杜若又“噗”地一喷出一口血,比刚在的还要多!
李修文吓坏了。
“快,快,扶得他坐起来!!”老黄急道。
李修文慌忙地扶着曹杜若,把她搂在怀里,坐起来,胡乱地用袖子,擦着她嘴角的血。
曹杜若就那么看着李修文——
看着他为自己着急,看着他为自己流泪,虽然难受的要死,可她却难得的开心。
“真,好。”
说着,一滴清泪从曹杜若的眼角滚落,就像初晨荷叶上的露珠,晶莹而剔透。
“杜若!杜若!!”
说完那两个字,曹杜若就歪倒在了李修文的怀里。
李修文吓坏了,还以为她?
就见老黄过来,双指一探她的气息,“没事,她只是晕过去了!”
李修文悬着的心,这才落定。
“我们得抓紧了。”老黄看着他,神情凝重。
李修文看了一眼老黄,点点头,背起曹杜若,继续往深山里走。
大约走了多半日,才到了山中,就见那山峦秀拔,冲天占日,溪涧澄清,禽声嘤嘤。
可不觉,日头西斜,已有垂落之势。
几人简单吃了点东西,赶紧沿着一条似有人走的小路,一路直上。
待转过几个山嘴,就见,落日带烟生碧霞,断霞映水散红光。
“快看,那有几间草舍!!”马长宽忽然一指身后高处的一个山凹里。
李修文跟老黄回头一看,那山凹里,有五六里里方圆平旷的所在。
树木丛中,闪着三四处草舍。内中有几间向南傍溪的茅舍。
门外竹篱围绕,柴扉半掩,修竹苍松,丹枫翠柏,森密前后。
李修文看到这,不禁大喜,这跟那小二说的,所差无几,想必那就是那位怪医的住所了。
想到这,李修文不觉浑身都有了劲,他背着曹杜若,一路猛上,泪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不等走近,他们就闻到了草药的干香,再一看,茅舍外,好几个晒匾里,全是草药,连翘,山乌龟,华重楼,合欢花,苍术等,还有一些没见过的东西。
李修文背着曹杜若,走到那茅舍跟前,轻叩门扉——“安太白郎中在吗?”
这时,就听一个老妇人应道,“谁啊?”
李修文刚要打招呼,就见一个童子,约摸十三四的样子,他顶着方巾,从里屋里出来,看见李修文一干人,眉头一皱,拘谨不安道,“我师父不在。”
“谁啊,阿木?”
那老太太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出来了。
老人眼睛灰蒙蒙的,不太好,影影绰绰地,只看到门前有几个人影,却看不清样子。
“太婆,几个过路的。”小毛孩子不太情愿的看着李修文他们。
这时,老黄赶紧上前,冲老人一行礼,“老人家,我们是特地来找安郎中看病的,我的侄女伤的很重,再不施救,恐怕就!”
不等说完,老黄就跪在那老妇人面前,声泪并下,哭不成声。
老太太心软,她隐隐约约看到,这人跪下了,拄着拐杖,往前一步,探手,“快,这位,不敢行此大礼,你们先进来,我儿就快回来了!”
一听这话,那毛孩子走到老人跟前,一拉她的衣襟,悄声在她的耳畔道,“太婆,他们带着刀,好像不是什么好人。”
带着刀?!
听到这,老太太也是一惊,老黄见这,赶紧向前一步,“这位老寿星,我们绝非歹人,还请放心!”
说着,递上一包金子,“这里有点金银,算作我们的孝敬之礼,若救得我家孩儿,我再重谢!”
那毛孩子看到那袋子里,全是金子,不觉两眼发光,他看了看老太太,眼里的狭隘已少了一半,“看他们面相,好像也不是什么歹人,那要不,就让他们进来?”
老太太点点头,“进来吧,他们不像歹人!跑了这么远的路,也是万不得已,才来这的。”
这个叫阿木的毛孩子,一把夺过老黄手里的那一袋金子,打开了竹门。
可就在李修文背着曹杜若进门的时候,阿木失声道,“啊?尸毒!?”
一听这话,李修文顿住身,转过来,看着他,“你认识这毒?”
阿木看着曹杜若脸黑成了这个样子,一脸不忍,却不答他的话,“她中毒多久了?”
“差不多有十个时辰了吧?”李修文想了想道。
一听这话,阿木责备道,“怎么才从来?!”
“这位小哥,此话怎讲?”老黄转身凑到跟前。
阿木双指一探曹杜若的气息,脸色大变,不等众人反应,他就推开竹门,跑到那山边,手罩嘴边——
“安太白!!快回来!!!有人求医,刻不容缓,速回!!速——回!!”
太阳已经落到山头,阿木让他们进去,山里寒气重,曹杜若已经很虚弱了,可不能再受了凉。
阿木看着曹杜若,急得团团转,可这安太白,还没回来,“哎,怎么还没回来?我再去催催!!”
说着,就又跑出门,站在那山边,大喊——
“安太白!!再不回来,就出人命了!!!安——”
不等他喊完,就见一个中年男人,崖下山路上,探出个秃顶脑袋,望向上边,怒吼道,“喊你个死人头啊,累死老子了!号丧呢?!!”
众人一看着,果然嘴不饶人,这安太白无疑了。
这人,虽然骂骂咧咧的,可步子却紧着呢,背着一竹篓,半满的草药,撒了一路。
他爬上来,将竹篓往阿木手里一堆,看都没看,用手指头一戳李修文的胸口——
“你,去给老子把漏撒的草药,都捡回来!”
有能耐的人,都脾气坏,曹杜若又危在旦夕,李修文想都没想,就应道,“好!!”
刚要走,安太白一把就拉住了他,转过头来,横横地看着李修文,“听好了,是全都捡回来!”
安太白伸出一根食指,在李修文眼前左右一晃,义正辞严地道,“是一棵也不许落下!”
一旁的马长宽话不多,可一切都看在眼里,他知道这家伙在为难李修文,当即道,“我陪你去!”
安太阳转过头来,吼道,“让你去了么?啊?!在老子的地盘,还轮不到你发号施令!!”
“你!!~”
马长宽也是个直脾气,当即火就上来了。
老黄一见这,刚要喝止,就见李修文上来,一把拦住马长宽,怡声下气道,“马哥,我可以的!”
说完,就要下去捡那些草药。
可刚走两步,就听安太白吼道,“哎,棒槌,你什么都不拿,捡什么?别这个没救下,你又让我救,我救谁,你说?!”
李修文一愣,转过身来,就像被老师骂了一般,低着头,不太敢看安太白的眼睛。
安太白长出一口气,一把抱过那竹篓,将里面的草药“哗啦”倒了一地,“接着!”
说着,就将那竹篓朝李修文狠狠地扔了过来。
李修文身手一推一引,就将那竹篓稳稳搂在怀里。
“快点啊,遗撒的,可能有解尸毒的重要药材!!”说着,一指茅屋里的曹杜若,“她最多只有一个时辰了,若救不活,那一定是你没把药给我捡回来!!”
一听这话,李修文就像被电了一下似的,瞪大眼睛,赶紧一点头,就沿着那条狭窄的山路冲了下去。
“你慢着点,摔死了,我可负担不了啊!!”
说着,就背过手,进了屋,阿木看着脸色难看的老黄跟马长宽,艰难一笑,手搭嘴边,冲二人悄声道,“嘿嘿,他这人,就这样,不过,他心不坏,真的!”
正说着,就听安太白,又在屋里喊,“那个大长脸,把那倒掉的药,给我捡进来!!”
大长脸!?
马长宽不用想都知道,这王八蛋在叫谁,他最讨厌别人叫他大长脸了,要是搁以前,他早把这孙子给剁了。
可奈何如今有求于人,就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了,虽然很不情愿,他还是应了声,“好!”
“那个老不(死的),不,那个老头,你来进来!”
马长宽又要发作,被老黄给摁住了,冲他摇摇头,然后,转过脸,“哎,来嘞!!”
就贱兮兮地跑进去了。
话分两头,再说李修文,背着竹篓,沿着山路,一路向下,这时,太阳已经没下山头。
山里黑的快,不等他捡下山,天就麻麻眼了。
那些草药,撒了一路,因为只有一个时辰,李修文不断地催促着自己快点。
掉路上的,还好说,可那些掉到了崖边的,就有点强人所难了。
好几次,李修文为够那些挂崖下的,差点就掉下去了。
等到他捡到山下,天已经黑了,李修文终于捡完了,他将那些草药压的实实的,确保不会遗撒后,他就拼命地往上跑。
等到上来,到那茅舍跟前,脚下忽一拌,他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那竹门,腿抖得就像筛糠似的,差点跪地上。
“你来晚了!!”
“呼!呼~!呼~!”李修文抬起头,瞪大眼睛,定定地看着茅舍跟前的安太白,粗喘着气,“你说什么?!”
安太白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就进了屋。
李修文犹如五雷轰顶,顿时,就泪如雨下,跪到在地,呜呜大哭起来。
越哭越伤心,越哭声越大,整个山谷,都听见了。
他跪在地上,低着头,一个劲地在心里,自责着,嘴里含糊不清的地说着三个字,“对不起”。
也不知哭了多久,他忽觉有人站到了他的面前,一抬头,才发现是阿木,还有老黄跟马长宽。
昏暗的灯光里,他隐隐地看着他们,阿木跑过来,一把扶起他,冲他笑道,“你那朋友,脱险了!”
“哈啊?”李修文一脸茫然,安太白不是说?
他又看看凑到跟前的老黄和马长宽,两人眼含热泪,使劲地冲他点点头,“杜若没事了!”
“呵呵~!”李修文一声颠笑,仿佛做梦一样。
老黄和马长宽,看着他跟河里捞出来的一般,胳膊上全是血,心疼不已。
他俩扶起李修文。
李修文站住了,推开两人,走到那茅屋门口,看着灯光下,已经恢复血色的曹杜若,笑了。
笑的那么舒心,整个人立时也松软了下来。
他重重地倚向门边,然后,沉沉地倒了下去。
次日,天亮。
李修文正迷迷糊糊的,半梦半醒,忽觉手臂一阵刺痛,又觉有人,在用什么东西在包扎。
他微微睁开眼,就见一个胡子拉碴,顶上无发,两鬓杂黄的长发,垂下来,就像帘子一般的,怪眉怪眼的糙人,正细致入微地包扎着自己受伤的手臂。
一旁的阿木,看着微微睁开双眼的李修文,嘿嘿一笑,不失童真。
他也回之一笑,不曾想,被安太白看见了。
这老家伙头一趔,眼一歪,瞅着李修文,“干什么?”
李修文微微一笑,“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这人,有点怪?”
一听这话,这老家伙,厉声道,“哼,说我怪,你才怪吧?”
李修文一愣,难不成,他发现了什么,赶紧道,“安郎中,没太明白,还请明示。”
“哼!!”安太白对于他的谦卑,嗤之以鼻,可还是将微微起身的他摁了下去,“算了,好好歇着,谁没有个小九九!?”
说罢,就出去了。
过了一会,阿木进来了,他端着一个木碗,里面是满满一碗热粥。
走到李修文的床榻边,放在一旁的小竹桌上,冲李修文嘿嘿一笑,“李公子,老安亲自熬的小米粥,还特意嘱咐,要你喝完!”
说着,就将他扶得坐了起来,“哎,其实,老安这人,心肠不坏,就是嘴损了点。”
“你个木头,又说我坏话呢?!!”
不等阿木说着,另一屋子的安太白,已经叫了起来。
阿木捂着嘴,鬼鬼一笑,然后,给李修文舀了一木勺粥,递过来勺头。
“我来吧。”说着,就接过了勺子跟碗。
阿木指着他的胳膊,“你确定你可以么?”
“嗯,可以的!”李修文说着,就吃了起来,一夜没进食,还真饿了。
他一口气,吃了五碗,要不是怕安太白说,他还想再吃点。
吃过饭,整个人身上也有劲了,他走出茅屋,去隔壁看了,曹杜若气色红润,已无大碍,阿木告诉他,她已经没事了。
屋外阳光明媚,风和日丽,麻雀儿??????唧唧。
李修文出了屋,就见远处千岩竞秀,万壑争流,崎岖岭道,突兀玲珑,削壁悬崖峻,藤萝草秾。
山间的风,拂面而来,一切烦恼,尽抛脑后。
这时,忽听身后不远处,一个响鼻,“火驴?”
他一扭头,就见火驴懒洋洋地走了过来,“醒了啊?”
李修文一把抱住那大头,使劲地抚摸着他的头,“差点把你给忘了,老伙计!”
火驴哧鼻一笑,“我哪有你那母的吃香!?”
李修文顿觉酸涩,就安慰它道,“哎呀,不一样了!”
这话说出来,给谁听着,都觉得无力,没想到,火驴直接来了一句,“算了,都一样,那母的,好了没?”
“好多了!”
正说着,就见老黄和马长宽,从山下上来了。
两人鸡鸭鹅,肉,各种的菜,拎了好多,火驴老远就看见了胡萝卜。
“快,该你表现的时候到了!!”
李修文一笑,无奈地冲他摇摇头。
原来,是安太白让他们买东西去了。
李修文偷偷去厨房偷了两颗胡萝卜,躲到一旁,火驴跑过来,一口就给吞了,躲在一旁,吃的哐哧哐哧的。
看他吃的正美呢,马长宽忽然走了过来,李修文吓了一跳,还以为会挨骂。
没想到,马长宽递过一布袋,“吃这个吧,菜留给躺着的那位吧。”
李修文接过布袋,不等他说什么,马长宽转身,就去厨房帮忙了。
打来开袋子一看,李修文顿时心头一热,竟然是,火驴最爱吃的黑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