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声音虽不大,可顺食却吓得出了一身冷汗,连忙制止道,
“我的姑奶奶,这话可不能说啊!如今王邸里位分最高的便是这位魏良人了,两位小主盛宠本就惹人眼红,更是分了她的宠,这魏良人恐怕巴不得拿着把柄处置你们呢。两位小主还是且忍了这婢子吧。”
说着,顺食忌惮地往身后瞥了一眼,低声道,“况且殿下跟前的人还在呢,您二位可不能跟先前对那几个细姐时那般胡闹了。您没瞧,其实殿下对这位魏良人还是有宠爱的。不然也不会叫顺喜来传话……”
“哼,不就是个小太监吗?”花伶人一脸不屑地瞥了顺喜一眼,狠狠啐了一口,
“这没根的东西谁知道他听的是谁的话,说不得还是他跟里头那贱人搅和到一起,假传殿下的话呢!让我们姐妹俩在园子里顶着大太阳给她歌舞抚琴,她也配?”
其实花伶人低声气恼的嘟囔谁又听不见呢。
这话骂得太过,绣妩等婢子与顺喜都皱了皱眉,就连伺候两人的顺食脸上都阴了阴。
顺喜冷眼瞥了这两个已经飘得轻狂无脑的蠢货,阴恻恻地笑了笑,幽幽提醒,
“行了,两位小主,别耽搁了,还不快请?杂家还要回去伺候殿下呢。两位小主,在这王邸里,咱们殿下的命令容不得任何人置喙,若是您不配合,就别怪杂家让人来‘请’二位了。那,可就不好看了。”
花月二伶人听着顺喜的威胁,脸上的愤怒不甘不减反增。
顺食见花伶人还蠢得欲斥“你敢!”脸色更难看了几分,还是咬着牙陪着笑,孙子般劝道,
“小主,这是殿下的命令,您若违抗可就是不敬殿下,您若是有什么不情愿的,等晚些时候见了殿下再去诉说,不是更显得您两位娇花姣月般委屈惹怜?”
花伶人和月伶人听了顺食这话,才只得不情不愿地歇了继续闹腾的心思,狠狠地剜了站在门口的绣妩一眼,“哼,你给本小主等着!”
绣妩冷笑着悠悠福了身,“是。”
这般轻松淡然的模样,显然是根本没将她们放在眼里,花伶人和月伶人见状更是怒气愤结无处发泄。
两人带着一肚子气,顶着大太阳来到了园子里,顺喜跟在后面,阴声细气地凉凉道,“行了,两位小主,您二位就在这歌舞抚琴吧。”
月伶人一脸恼火地斜了一眼她们身后,生气地乜向了对她们语气不善的顺喜,冷冷道,“那魏良人呢?不是要我们给魏良人歌舞抚琴?她人呢?”
顺喜阴仄仄地嗤笑一声,皮笑肉不笑道,“呦,伶人小主哪有资格问魏良人何事来?两位小主,还望谨记这王邸里的尊卑有别。”
说着,顺喜阴笑奚落地斜了顺食一眼。
顺食对上他这神色,脸上也没了半点昨夜的耀武扬威,满面的灰青难看。
旁边的月伶人一听,顿时便恼了,“什么?!你——”
顺食一脸阴沉地立即打断道,“小主!顺喜公公是殿下跟前的公公,他的话就是殿下的意思,殿下这是罚您二位不可乱了尊卑规矩!”
花月两个伶人一听,竟还一脸的委屈气愤,作出一番伤心柔弱的娇态来,“殿下竟真要为着个贱人,如此薄情对待我们姐妹吗!”
顺食看着这两人到现在还拎不清的蠢态,眼底闪过一抹嫌恶,脸上还是扯着安抚陪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