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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凯萨尔-艾利斯

“我明白。”凯萨尔的声音坚定而冷静,“但这是一个值得冒的风险。在战争中,情报往往比剑更锋利。”

“如果能攻下风鹰堡,我们会继续攻陷山地堡。我可以上书公爵大人,让他封你为山地堡男爵,拿回你的祖地,”慕容光许诺道。

两人商定了信号:城内放火且火把晃动三下时,凯萨尔将打开城门,迎接慕容光的军队入城。

破晓时分,凯萨尔化身为一名溃败的士兵,孤身步入风鹰城,前往城主府求见城主。

他站在风鹰堡宽敞的会客大厅中,内心的矛盾如同波涛汹涌,难以平息。尽管他对慕容垂云的宽恕感激万分,但深层的自我却无法接受成为异族异教徒的走狗,背弃他神圣的兽神以及家族的荣耀。

出乎意料的是,迎接他的不是城堡主人弗拉多-达里安,而是达里安的儿子阿尔温。阿尔温与凯萨尔从小就相识,两人在青梅竹马的岁月里曾一同嬉戏,肩并肩地成长。这段友情让凯萨尔心中的矛盾更加复杂。

风鹰堡和相邻的山地堡历来是紧密的盟友,共同抵御来自东方的威胁,守护着岩石城的安全。然而,最近弗拉多的野心开始膨胀,他希望将山地堡纳入自己的直接控制之下,从而加强对西部边境的统治力量。这一野心不仅威胁到两座城堡之间的传统友谊,也给凯萨尔带来了新的内心挣扎和政治压力。

这场意外的重逢,不只是两个老友的相聚,更是两个家族命运的交汇点。凯萨尔站在忠诚与背叛的十字路口,必须做出抉择。

阿尔温的眼中闪烁着同情和喜悦的光芒,他紧紧握住凯萨尔的手臂,声音激动而真挚:“凯萨尔,见到你安然无恙,我真的非常高兴!听说你们北方的土地遭受了严重的苦难,这让我感到非常心痛。”

凯萨尔摇头,脸上挂着苦涩的微笑:“是的,阿尔温,战争让我们所有人都付出了沉重的代价,所幸我逃了出来。”他的声音低沉,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疲惫与哀伤,似乎承载了无尽的故事和痛楚。

阿尔温观察着凯萨尔那沧桑而疲惫的面容,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愧疚。他深知,自己的父亲弗拉多的野心不仅威胁到两座城堡的和平,更是间接造成了北方土地上的苦难。弗拉多秘密策划兼并山地堡,夺取凯萨尔家族的领土,这一行动让阿尔温感到难以直视的内疚。

正是因为丢失了领土,凯萨尔才会冒着生命危险加入国王联军企图获得军功重新得到领地。

在一阵沉默之后,阿尔温的眼睛突然闪现出灵感的光芒,仿佛找到了向老友表达关怀的方式。他兴奋地说道:“你还记得吗?你曾经非常想要的狼神香檀木雕?最近我在岩石城的市集中发现了一件非常精美的香檀木狼神雕像,我想把它送给你,作为礼物。这或许是兽神在垂青你,是对你大难不死的祝福。”

凯萨尔的声音中透出急切与严肃,他忙于沉重的使命,此刻无暇顾及礼物:“现在不是讨论木雕的时候,阿尔温。我来这里是需要弗拉多伯爵的帮助。你知道他何时回来吗?”

然而,阿尔温似乎并未察觉到凯萨尔的焦虑,仍旧满怀热情地拉着他穿过长长的走廊,直奔家族的私藏库房。他们在库房里搜寻了一段时间,尘埃飞扬中,阿尔温终于在一个角落的尘封之处找到了那件典雅精致的狼神香檀木雕。

凯萨尔眼前的这件雕像雕工细腻,线条流畅,展现了狼神的威严与神秘。尽管心中对此感激,他的脸上却难以掩饰那一抹自卑的阴影——他的情况远不如阿尔温宽裕,这份慷慨的礼物让他感到既温暖又微妙的负担。

阿尔温则完全沉浸在给予的喜悦中,似乎未意识到凯萨尔内心的挣扎。他热情地讲述着市集的发现,和对这件雕像寄予的美好希望,他希望这份礼物能为凯萨尔带来力量和保护。

凯萨尔的目光在浏览着阿尔温家族的珍藏时,突然定格在一堆旧物之中。他的眼前出现了一件令人震惊的发现——一件标志性的艾利斯家族遗物,即暴风狼的兽角。这不仅是他祖父艾利斯男爵为他生日精心挑选的礼物,也曾是山地堡会客大厅中骄傲悬挂的家族象征。

看到这件遗物,凯萨尔心中的情绪犹如被猛烈的风暴席卷。这件象征着荣耀与传承的遗物,现在居然无声无息地躺在这个尘封的角落里,这一切让他感到难以置信和深深的屈辱。他原本动摇的忠诚在这一刻得到了坚定,愤怒与恨意在他心中交织成不可抑制的情绪波涛,对达里安家族,这个曾经摧毁他家族的家族,他的仇恨愈发深重。

阿尔温注意到凯萨尔表情的变化,但仍旧无法完全理解他内心的风暴。他递给凯萨尔那精美的狼神木雕,试图用这份礼物表达友情和关怀。凯萨尔接过木雕,他的声音平静而冷漠:“阿尔温,谢谢你的善意。”但他的眼神却是冷冽的,如同冬日的寒风,透露出深深的失望和不可调和的隔阂。这份礼物,在他眼中,似乎成了他们之间巨大差异和矛盾的象征。

阿尔温对于能够分享这份珍贵的礼物感到无比欣喜,然而,在看到凯萨尔的反应后,他意识到自己的老友可能还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牵扯着心神。他好奇地问道:“对了,凯萨尔,你找我父亲有何要事?如果急需联系他,我可以帮你通过魔法阵快速传送书信给父亲。”

凯萨尔低下头,目光避开阿尔温的视线,落在冰冷的地砖上。在这个关键时刻,他将心中翻涌的恨意深藏不露,随口回答:“已经没有什么事了。”他的声音尽力保持平静,但内心的波动却是难以平息的,每个字都像是在隐忍极限中挤出。

这一刻,凯萨尔深知,虽然他与阿尔温之间有着不解之缘和深厚的友情,但在错综复杂的大局面前,个人的情感必须暂时让步。他必须谨慎行事,保守秘密,直到可以确保自己的安全。在这片他曾视为第二故乡的土地上,每一个步骤都需精心谋划,每一句话都必须斟酌。他的心如同被冰霜覆盖,既冷静又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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