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你那‘养亲’里怎么加入灵气的?”空青的疑惑有二,一是空青毕竟不喜医术,对于红景将普通药丸注入灵气的手法略感有趣,二是大师兄曾特别嘱咐过,不要妄动灵气,而且对于温郎中的情况,他也略知一二。
“我并没有额外加入灵力。养亲为卜子、芥子、苏子等份而成,三者皆有灵气,激发后自有循行,只要调整循行规律,就能锁住自身灵气。”红景又看了看响亮,继续道,“今晨诊病观脉,才明白了大师兄所说只用针药的含义,一般人的经脉远不如我等宽大顺畅,根本承受不住灵气。”说道此处,红景眼中也多了一丝无奈的黯然。
“红景,做的很好了,大师兄与师傅,还有你二师兄,二师姐都没想过用此等方法提高药物功用,而且常人与我等修行之人体质相差过多,温郎中又经年的操劳,精气血渐枯,缓补不成,峻补害命,就算岐黄祖师也无力回天,但你那丹药很好,虽不能延缓将离之日,至少可以让这段时间精神矍铄,”响亮说到此处,忽然想到了什么,问红景道,“红景,大师兄问你,为何给了温郎中如此多的‘养亲’?”
“因为我们不会在此久居了。”红景回答的很自然,但一旁的空青却十分惊讶,转头看向大师兄。
“唉,”大师兄叹了口气,拍了拍红景的头,说道“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你。”响亮深知红景心思机敏,记忆超群,只是除了庖厨之事,对其余无甚兴致而已,因而对空青解释道,“这次疫疠似乎不同寻常,龙川与南苏家中亦有些需要,你们的年纪修为也到了一定的程度,还有有很多师傅与大师兄的原因,过些时日我们便要返回岐黄了。”
“啊,大师兄,那咱们小院就扔在这了?”空青十分诧异。
“小院是师傅的千机木,本就可以收走,不妨事,好了。”大师兄顿了顿,继续说道“此事暂且不谈,返回岐黄至少要等师傅回来,先说说今日所感吧,毕竟这是你们的初诊,空青,你先说。”大师兄转向空青。
“嗯,山下村民多有疾患,我不曾诊脉,但他们看上去气色上却比集镇那些人好上不少。而且说来奇怪,虽疫疠多为一症,但诸多村民只有咳喘这类单一的症状,真是怪事。”空青说完,红景接道,“空青所述之情的确奇怪,大师兄,我所读医书不少,详论疫疠亦居多,按道理,这疫疠致病,只是大部分症状相似,或是主要症状相似,但也因感病之人不同,差别不小,可我们这青裳山村不但只出现咳喘这一种症状,且多数较轻,除了个别固有疾病之外,即使我们不加以诊治,或早或晚应能尽数痊愈。”
“确实奇怪,但你们是怎么考虑的,毕竟也修行多年。”响亮问道,并转向空青,“空青还是你先说。”
“嗯……开始以为是村民体质较好,毕竟与我们小院多有来往,偶尔教导村民些粗浅的拳脚功夫,况且二师兄总会将打来的异兽分给山下村民,师姐还用真气梳理那些肉中的余毒,就算先天体质不能修行,但总会有强健的作用。”空青说到这,看着大师兄微微点头便继续说道“但这些只能够让人不易感病,或病情较浅,不能出现症状单一的情况,除非……”空青停顿了稍许,见大师兄眼中尽是欣喜,期待,鼓励之色,便大着胆子嘚瑟道“除非那些医书所说有错,我早就说过书里的东西哪有都对的,就像那千机木,还不是师祖他老人家学究天人,灵感飞来所致,医术更是如此,本就是活人之法,尽信书还不如不信,仍当以实际为主。”
响亮听空青说书中有错,便以为他又像儿时那般顽皮,作势要打,但听到其后所言,道理颇深,这才将高高举起的手掌放了下来,但看到空青那副顽劣的样子,还是没忍住瞪了一眼。
空青自觉气氛有些古怪,又看大师兄目光不善,可迟迟没有挨揍,便不再多虑,挑眉问道“师姐是怎么想的?”
响亮转向红景,也想听听这在医术制药上颇有天赋的小师妹什么想法,红景便道“我与空青所想几乎无异,山下村民所患之病确是一症。”红景皱眉停顿了一下,见大师兄和空青皆向自己这边看来便继续说道“空青不喜医术,所览之书甚少,但大师兄博学,假若真是‘一症’,那应该是‘一证’,单独的咳喘,已于疫疠医理大相径庭,我们对此只是初次接触,不好妄加猜测,但若这二年疫疠均是如此,以我目前所学,我怀疑这根本不是疫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