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破空之声传来,玉朼一喜,可抬头望去时,见那两人装束,赤色僧衣必是般若之修,而骑着青牛的除了道人又能有谁。青牛与岐黄关系甚密,且从不理会身外之事,可般若……玉朼心中惊疑,与响亮对视一眼,高声道,“两位道友来此何事?这青裳山乃我等清修之地,若是过路,还请速速离去。”
般若之人并未回应,而是仔细看着面前的阵法,他匆匆来此,是因为收到了尤良的传讯,可赶来途中这传讯突然断开,此时被法阵所阻拦,除那二人之外,其余山石草木均是被灵气遮掩,他本想探查一番,可全力为之竟一无所获。不由皱眉道,“我乃般若金刚座下奉者,速速撤下阵法,皋陶传讯,此处尚村铮昧余孽,尔等莫要误事。”
见这般若之修如此不假辞色,道人眉头紧锁,退开了几步,似乎不愿有人误会。可直面此言的玉朼和响亮却毫无波澜,不像青牛的道人,只知闷头修行不理世事,他二人与这天下各大门派均是交际广泛,当然玉朼师叔多是暗中行走,但响亮却是明里暗里知之甚多。自皋陶起势,无论大小修行门派交流日益增多,纵横之事寻常,但因多方牵涉,各门各派均未明确阵营方向,至少明里是没有的,因此多年亦未生出事端,除了般若。
般若以金刚称呼掌门,其座下设十大奉者,门人清一色男性,均是一等一的武夫。此门在皋陶起势不久,便私下里流传出‘天下大势,皋陶承运’等类似天启一般的短句,此后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般若与皋陶同气连枝,很快便以天下之主的姿态强行入主榕川,行起了修行界监罚之事。岐黄人多势众,但多为医者,随着上代掌门身死更没了多余的心思,对此事毫不在乎,而青牛的一众道士,人员不多且十分分散。
天下三大派,般若效忠,岐黄与青牛随遇而安,如此期年,皋陶确是坐实了这天下之主的位置。
“这位前辈,并非我等有意阻拦,只是这阵法乃一贼人所设,将我叔侄二人困于此处后,已经离去。”玉朼师叔瞟了响亮一眼,面上颜色不变,心中却多有腹诽“这个响亮,看起来温良恭俭让的,怎么说起谎话也如此自然。”
“哦?你说那贼人姓甚名谁,哪门哪派,是否单独一人,又往何处去了?”
“禀前辈,那乃是一女子,身着白衣,本来还好,可不知吃了什么,就突然……”说到此处,响亮面露惊疑,言语也吞吞吐吐。
“莫要有所顾忌,但说无妨,我般若之修光明磊落,若果真与你这小辈无关,自不会为难于你。”
“好!”响亮做势咬牙,下定决心一般,坚毅的说道,“前辈,我等本在此地清修,谁知今日来了二人,不由分说就在此处激战,我等自知修为低劣正欲离去,可那白衣女子突然掳走了我年幼的师弟师妹,我正要上前理论,岂料她手中多了一团或青黑,或灰白的气团,吞食之后气息大变,而与她对峙那人不知所谓,竟突然用一巨大的阵法将我等限制在此,随后这二人都往北边去了。”响亮始终抱拳低头,那般若老者也未觉有异常,而是目露思索之色。
“那二人使的何种兵器?”
“嗯?那女子不曾见过,不过,另一人似乎用的是银针?对!就是银针,与行医之人所备针具一模一样。”
“嗯。小辈,我念你修行不易,待这阵法消失过后,去皋陶下设的任意一处獬豸,提般若奉者之名,换个职位,远离这铮昧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