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令德因为走在前面,便第一个小跑着上去,紧紧抓住吴秋雨的手,心情十分激动。他能不激动吗?人醒过来了,他那颗悬浮在半空中的心,终于放下来了。倘若吴秋雨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孔令德要愧疚一辈子,心灵永远无法得以安宁!
“田园她还好吧?”吴秋雨问眼前的孔令德,神情有些紧张,使得本来就没有多少血色的脸庞,显得更为苍白了。然后就用眼睛去四处寻找“陪他一起中毒”的田园。
“好了,她已经没事了。”孔令德轻轻拍了拍吴秋雨,说道。
话刚说完,声音都还在病房的四周飘荡着尚未散去,田园就突然从冯诗语的背后跳出来,笑嘻嘻的,像一个捉迷藏的孩子,给找寻她的伙伴一个冷不丁的意外惊喜。
看到田园的一瞬,吴秋雨像个闯祸的孩子,忐忑内疚又期待原谅。“我差点害了你!”吴秋雨说。“别说这些,谁会预先料到,你没事吧?”田园说话还有点儿气喘,声音略微嘶哑。“已经没什么事了,就是感觉浑身没劲。”吴秋雨说话间便打了一个哈欠,就像睡眠不足的样子。
这时候,医院的一名女护士推着换药车走进来,说是要给吴秋雨做口腔雾化治疗,每天两次,每次大概半个小时左右,需要连续治疗三天,然后视治疗效果再决定是否继续。
“护士姐姐!他这中的是什么毒啊?”冯诗语问正在忙碌的女护士。
“这个,我也不大清楚,现在只能按常规中毒的症状开药治疗,先控制病情不让其恶化,等化验结果出来后相关科室的医生和专家进行会诊之后才晓得。”女护士大概真的不知道更详细的情况,便如实相告。
“需要转院吗?医生。”孔令德担心小医院设备差,医生的水平有限,会耽误了吴秋雨的治疗黄金期,于是问道。他认为对医院里面所有穿白大褂的医护人员,一律称为“医生”,就好比机关单位里的正副局长(主任)等都乐意别人叫“局长(主任)”,去掉副字,心里舒服。
谁知道,他的这一声“医生”并未在这名女护士身上起到应有的“特殊效果”,只见她淡淡地说了一句:“我不是医生,你最好去问一下他们吧!”
这不等于白问了吗?孔令德心里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