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们和值班老师纷纷摇头，大黄没有多余的动作但在心里骂道，“今天真晦气！”但紧皱的眉头出卖了他的想法。

***

戴维斯正在超市里买食材，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他的大拇指点了绿色按钮。电话那头传来严肃的声音，“你好，抱歉知会你一声，戴安娜又打架了。这次需要家长来学校。”

校长刚挂掉电话，戴维斯点了章瑛琬（小章鱼）的电话号码。“有空吗？”

“不好意思啊，我在赶稿，晚点再联系。”戴维斯支支吾吾的挂掉电话，脑子里想了想软糖，但没有拨通她的号码。

他自言自语的说道，“唉，自己去把她领回家吧！”

大概十五分钟从饭店到学校，他被校长带进办公室。第一眼就看到戴安娜脸上的伤痕，还有嘴角的血迹让他心疼不已，但脸上始终挂着气愤的表情。

无论校长说什么，戴维斯都安静的点头，或者纤长的指甲轻轻敲打着桌子发出脆脆的声音。反正嘴巴说不出一个字。

“所以校方决定挺课一周作为惩罚。”

戴维斯看见校长起身，紧跟着起身握手，脸上终于露出久违的微笑。他们被送离办公室，刚出门就传来戴维斯的唠叨。

“上次就跟你说过，别打架，这次还因为一个男人打架。你不告诉我是谁，我就给爸妈告状，一天天不把心思放在学业，谈一个分一个。”

“切，少跟我在这儿，装深情。”戴安娜小声的嘟囔，“你同龄的都有对象，然而爸妈天天催你。章姐有啥好的，我还是喜欢于姐。”

他跟软糖在学校前面擦肩而过，由于他在低头玩手机，所以没注意到她。但他的耳朵清楚听到戴安娜响亮的声音。

戴安娜的笑容很甜，像是对停课期待已久，其实她心里很清楚软糖来学校接谁回家。然而一旁的戴维斯像是冬天的冰块。

“早啊，小可爱！”软糖看戴维斯低着脑袋，假装没看到他，只跟戴安娜打招呼。也是因为刚才听到了戴安娜的祝福，有点腼腆。

戴安娜刚系好安全带，戴维斯拉过她的手腕。只听见从妹妹口中传出悦耳的尖叫声，“干嘛？！”

她看着戴维斯用白色酒精棉轻轻沾伤口，“哥，你可以轻点吗？”

“现在知道疼了？”戴维斯故意的说道，“早明白这个道理，我就不信你还会打架？”

戴安娜不再离他，眼睛高傲的看向窗外，戴维斯把她送回自己的房子。

“哥，咋不把我送回家？”

“从今以后就住在我家，省的你跟男人鬼混。”

***

软糖是跟教导主任大黄见面，因为于鑫在中间有挑拨离间的嫌疑。他是软糖的弟弟，血浓于水那一种。

“今天带回家就可，明天可以继续上学。”

软糖弯腰九十度鞠躬，“麻烦你了！”

大黄则在努力的强忍着笑声，她刚转身带着于鑫离开，他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笑出了鹅声。“这姑娘可真的笑死我了！整天在一个屋檐下见面，刚才——”

他努力的回忆软糖刚才说的所有话，自言自语的说道，“咳咳…黄老师长，黄老师短的叫唤。”

大黄看着镜中的脸，指尖轻轻的触碰胳膊肘，“嘶…呜呜呜好疼！”

他嘴上说着好疼，手已经撕开一个创可贴，黏在脸上的淤青。“让我好好想一想，她如果一会关心的问我该怎么回答。”

***

学校的另一边，副校长坐在 Lisa的身旁，“我比你更倒霉，前任跟我分分合合。以前觉得爱他，所以他做什么都能容忍。但他前阵子触碰底线，所以就我们就分了。完全没有留恋，分手时还请他吃了一顿饭。”

“你们谈了几年？”

副校掰着手指数了数，“也就三年零八个月。”

“明白了老师，内个我妈妈来了。”副校长给 Lisa妈妈简单说了几句，她也是停课一周。这期间不能来上学，否则警方就会介入把她带到青少年管理所。

周芸汐（奶昔）放学后，心情有点抑郁在逛街，在家看见芋泥上学，在学校又看不到杰克的身影。她还听同事议论教导主任，因为他已经失联了很多天。

“杰克？”奶昔在街上看到杰克在跟几个高年级的学生做交易，他的手里还拿着树叶。她走向杰克，但却看见他慌张的逃离现场。

奶昔追了一会儿，找不到他的踪影，心里失落的去戴维斯店里买了一小盒饭菜。她孤单的身影坐在饭店门口的水塔下面吃午饭，中午忙昏了头。

他们又一次巧遇，杰克走进戴维斯的饭店，奶昔也跟进饭店。“我们又碰见了，坐下边吃边聊？最近过得好吗？”

“好！”他无法拒绝奶昔带着笑容的请求，这世界上没有人能拒绝她，只因长了一张令人喜欢的脸。

“你看起很憔悴，最近有时间睡觉吗？”奶昔对刚才看到他在做烟草交易的画面，只字不提。

杰克扒拉了几口就吃完饭菜，起身就要离开，“你等一下！”奶昔看他停住了脚步，然后跑到前台又买了一份盒饭。

“不用交钱，这个送你。”奶昔只是笑了笑并没说话，还是刷卡付钱。

“你们做生意也不容易，我不差这点钱，还是留给于阮和杨垣免单吧！”奶昔转身把盒饭递给杰克，“留着当晚饭吃，好久没见，就当是老师一点心意。”

戴维斯看着杰克离开视线，奶昔的手触碰在玻璃门，还没推开。他跟她解释，也算不上解释，“徒弟在这吃饭是免费的，毕竟她从不要工资。至于小杨总，那可不得讹他，我最看不惯渣男。他跟于霖差不多。”

奶昔转身前，嘴角像是笑了一下，但却带着礼貌跟他告别。刚出饭店就看到大黄的车停在面前，他笑着说道，“姐，到你们学校才知道你已经走了。害得我开车找了好久，记得付油钱。”

“好！”大黄察觉到她脸上的表情不对劲，“晚上陪我去酒吧小酌几杯？”

奶昔坐上副驾驶，车还没开就叫大黄停车。她看到杰克友善的一幕感到很温馨。事情是这样的，小鸟掉下鸟巢，杰克满脸露出小心的表情把小鸟捧在手心。他把小鸟放进书包，双手抱紧树干往上爬，轻轻把它从书包放回鸟巢。

“他是你学生？”大黄的双手握紧方向盘，眼睛望着奶昔的侧脸，单手扶了一下眼镜。

“嗯，我们现在可以先回家了。然后问一下诗音要不要一起吃饭喝酒。”大黄的注意力回到正前方，小心的驶出停车场，奶昔没有留意他脸上的创可贴。

——2026.09.15星期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