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答完考题，格外安静的考场，滴答滴答，墙上的指针在拨动，不远处的同学喝水，咕咚咕咚，只有于阮（软糖）不敢出声。软糖轻轻的叹气，不敢伸懒腰，因为害怕浮动影响到其他学生思考问题。监考老师上一秒说道，“时间到了，请各位考生合上考卷，放下铅笔。”下一秒就听到学生说话的声音。

“考的怎么样？”从声音听不出来是谁，只知道身后的人在说话。软糖沉默...思考片刻。“难不难？”

他们周围的环境仿佛沉默了十分钟。于霖盯着软糖的淡蓝校服发呆，虽说是背影，但他看到了一束耀眼的光芒。软糖很久不说话不回头，因为认为他在跟别的同学说话，因为认为不会有人主动跟她打招呼。最后于霖用圆珠笔的尾端，轻轻点了点软糖的后背，温柔地戳痛她。

软糖迟钝的发现于霖在说话，终于看向带着光环的他。只是重复同一个问题，“难不难？”

“有点难，最后两题我不会做。”软糖唯唯诺诺的搓手，感觉有水从汗腺往外冒出手掌，便沉默的转身不再回头看他了。考场的人群慢慢散去，于霖在后面看软糖不动弹，便准备离开了。忽然转身从口袋掏出可乐味的棒棒糖，啥话没说，他塞进她的手心。

软糖跟在于霖后面走出考场，他穿着一身帅气的白T衬衫搭配宽松的黑色长裤。这算是高中的他给她唯一深刻的印象。他们来到隔壁存放书包的小房间。于霖蹲在软糖的身旁跟朋友聊天，男生们聊天的氛围比跟她的时候，愉快多了。

“可能会拿个C。”其实那时的于霖，除了学霸的优点，在软糖眼里，毫无用处。她像小白兔竖起耳朵偷听他们的对话。当然他隐隐察觉有人在偷听，但不清楚内心的想法。

“我的哥，你要是拿C，那我可能拿D，别咒我，好吗？因为不及格是要再复读一遍。”那时的软糖非常自卑，现在亦是如此，只是自卑的对象从学业与事业变成爱情了。当然没有说出声，只是戴着有线耳机，轻哼一首周深的新歌《玫瑰与小鹿》，便快速的下三楼了。这首歌发布时间是2015年8月8日，由高晓松作曲、尹约填词，也是周深从中国好声音出道以来发行的首支音乐单曲。软糖心中最爱的歌从《欢颜》变成了《玫瑰与小鹿》，自己就像是小玫瑰，因为童年经历害怕踏出舒适圈。

虽然考试结束，但软糖直奔图书馆。这时，眼前的画面让她捏了一把汗。明明于霖在她后面出储物室，可为什么他在图书馆，而且已经坐下了？软糖从书架拿下一本书，然后拿学生证跟管理员借书。

“你看什么书？”于霖问完就拉开椅子坐在软糖的身旁。

然而她从左眼角看见熟悉的男同学坐在左边的座位，没留意，软糖翻开马严君玲的《中国灰姑娘》第一页，其实已经看过三遍了。

“物理考完了？”软糖面对于霖的再次提问，还是选择沉默。

但在心里不耐烦的叨叨，“那个啥，我的哥，您要是没事别找话题。”如果眼角没看见于霖盯着看自己，早就翻白眼了。因为从头到尾就没选修过物理。

“你是十年级，还是十一年级？”实在是忍不了，软糖在脑袋发出冷笑，但脸上始终没有大的浮动。因为跟他做了一年的数学班同学，而且刚才坐在他前面。这种没情商的问题也能问出嘴？其实于霖心知肚明，只是想找软糖说话，刚才在考场好不容易搭上话。他不想错过这次机会，不知道她对什么话题感兴趣，只好‘胡言乱语’。于霖停顿片刻，算了，还是好好说话吧！

“明天考生物？”他对她的课程表早就烂熟于心。

“下午考。”软糖说完这句话，论于霖的心里阴暗程度。原本是想表现出关心，结果不小心记成戴维斯生物模拟考的时间。可见他多么的爱这位大兄弟。

虽然表面没说话，其实软糖在心里吐槽，“好了，我回你了，别打扰我看书。”但感觉身体在发抖，却不清楚为什么害怕跟于霖说话。也许以前不怎么找男同学聊天吧！所以就胆怯？毕竟他是高中第二个跟她说话的男同学。

“那还有大把时间复习。”这次他是故意的——

软糖被迫回答，“一会考。”

“Goodluck!”还跟软糖做了一个加油打气的手势，殊不知，她把他当成小孩子。

课间铃响了，软糖带着于霖的好运走进考场。这次考的个人觉得还不错！起码感觉比数学好多了！可能是瘟神不在身后的缘故。刚考完生物就一路小跑回到图书馆，原本想安静的看书，结果于霖还在那个位置。但他的身边多了两个同学，曾有过一面之缘。

“嗨——”章瑛琬（小章鱼）故意拉长音，显得非常热情，像风一样奔向软糖。她的双手抓住软糖的手腕回到桌子前，更加令人惊讶的事情——老鹰的锋利爪牙把不知所昔的小白兔按在戴维斯的身旁。软糖的眼神无处安放，只好落在戴维斯的侧脸，反正他在低头复习。

实际小章鱼，只是害怕软糖会选择坐在于霖的身旁。所以就手动把所有可能发生的事情，全部扼杀在摇篮，不留一丝痕迹。然后双手捧着脸颊，乖张的说道，“请你吃饭吧？”

结果引来三个人的异口同声，情绪个不同的“啊？”于霖因为惊讶，喜欢他的人邀请他好像喜欢的人吃饭，难道是一场鸿门宴？戴维斯是想问为什么，毕竟肯定大概率去他家的饭店吃饭，因为每次都这样，早已习以为常。然而软糖是抗拒的表情，因为害怕与人发展关系。

“啊什么？今天是什么香水？花香好浓郁，好好闻。”小章鱼的好奇欲跟于霖的冷漠形成两个极端。

于霖淡淡的说道，“就跟平时一样。”这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只是轻轻踮起脚尖就能趴着于霖的肩膀，小章鱼仔细嗅他的体香。刚想做出反应，他就看见戴维斯的手从后面薅着小章鱼的书包，就差点提在空中了。软糖满眼的羡慕，虽说用眼角的余光看他们的举动，因为不敢明目张胆。无意之间，软糖面对于霖，楼梯一上一下感觉他的身高差不多。于霖一只手拉着上面，看向俯视他的软糖——随着校车摇晃的身姿，另一只手在身后想去摸她的头发。但却更加用力的攥紧拳头。

小章鱼看见于霖不安分的大手，便挤过他的身体，上前捂住软糖的眼睛。他们的嘴唇离得很近，软糖闻到小章鱼身上甜甜的体香，还感受到丝滑又温暖的皮肤。但被小章鱼话语声里的温柔折服，“不许看我的霖哥哥。”

“怎么就你的啦？”于霖笑着说话，但看戴维斯在瞪他，果断的闭嘴不再言。

“是茉莉花香，对吧？”小章鱼不愿回答羞耻的问题，便试图转移话题。

“是的，他的香水，全是女款。”戴维斯的话音还未落地，于霖的胳膊从后面钩住戴维斯的脖子，使劲捏住右耳朵，疼的他不敢叫唤。毕竟校车上人满为患都是同校的学生，只要他一嗓子，不仅所有目光会看向他，而且明天会传遍整个学校。

假装没听见戴维斯的回答，小章鱼继续问道，“你最喜欢谁的音乐？”还伸手摘掉于霖的耳机，插入自己的耳朵，闭上眼睛，静下心欣赏音乐。

“赵雷——”

于霖话还没说完就听小章鱼说道，“让我偷偷的看你！”

“周杰伦——”

还是直接呼出歌名，“稻香！”

“薛之谦——”

于霖浅浅的再次尝试，结果小章鱼再次直接说出歌名，“绅士！”

导致软糖为眼前的画面，不停的鼓掌，仿佛在说你们真是太默契——郎才女貌！但小章鱼认为她在吸引于霖的注意力。最近流传的‘绿茶’网络形容词，刚好被小章鱼派上用场。从此刻开始，软糖的一举一动是小章鱼眼里的绿茶行为。

“没有女歌手吗？”小章鱼兴奋的，趁热打铁继续问话。虽然心里明白，他是想让软糖了解他的喜好。但她的脸上依旧热情。

“梁静茹，蔡依林。”于霖的语气有点不耐烦，小章鱼没再继续答题。毕竟耳机在播放舞娘，刚好跟心里想的曲目一致。所以说出嘴，也没啥大的用处。

忽然蔡依林的舞娘唱到一半停了，小章鱼以为是换歌，结果下一秒于霖摘掉她耳朵上的耳机。还掏出书包侧面的湿巾，低头仔细擦拭。这时，司机一个紧急刹车。小章鱼假装没站稳，整个身体甩入于霖的怀抱。软糖转头看向窗外快速变换的风景，假装没注意暧昧的动作。然而戴维斯恶狠狠盯着正在发呆的于霖。

“今晚想吃什么？”小章鱼靠在于霖的怀抱，胳膊往上钩住他的脖子，还顺便弯着食指划过他的鼻梁。于霖想绅士，但又想推开，陷入两难的境地，不清楚如何是好。

“那得看戴大哥，请我们吃什么饭？”于霖言语中充满心机。

因为故意提及戴维斯，强制把他加入群聊。俩人呆呆的对视片刻，果然心有灵犀，戴维斯抓住小章鱼的胳膊，拽出于霖的怀抱。戴维斯和于霖默契的叹气。然后为了防止尴尬，勉为其难把软糖加入群聊。

“那得看新朋友的口味。”软糖有些许欢喜，但不多，因为被戴维斯注意到了。不自觉的嘴角上扬，但小章鱼认为她在跟于霖抛媚眼。其实戴维斯想插进于霖和小章鱼的话题，这不给了一个空隙就进去了。完全没去想软糖的处境。

“什么都可以吗？”软糖得了便宜还卖乖，但戴维斯懒得搭理。

于霖说道，“他啥都会做。”终于得到机会跟软糖说话，当然不会放弃了，而且戴维斯不搭理同学显得不礼貌。于霖慢慢挪到戴维斯的身旁，刚才小章鱼带过的耳机被插入戴维斯的耳朵。

戴维斯惊讶的回头跟于霖深情对视，慢慢挤出几个字，“米其林不会做。”

“你不跟我这么好看的小美女一起听音乐，反而跟他？！俩大男人能有啥艺术细胞，浪漫气氛？”原本以为于霖会邀请软糖一起听音乐，却忘记戴维斯的存在了。

软糖看小章鱼有点生气，便悄悄挪到她的身旁。趁小章鱼没注意把自己的耳机插入她的耳朵。这让小章鱼受宠若惊，心想，“这是在利用我，引起霖哥哥的注意力吗？我才不要她的耳机呢！”

“看把你牛的，夸一句还喘上了？”于霖手动用戴维斯挡住小章鱼。

虽然小章鱼想丢掉耳机，但浅猜隔壁的同学在挤软糖，因为紧紧贴着自己的肩膀。其实软糖，只想趁机跟女神姐姐问好，但又不会用语言表达心中所想。校车停在公交总站，软糖跟着小章鱼下车，心想，“她说的话还算数吗？”

此时，忽然回头看向软糖。这让小章鱼没止住脚步，扑进他的怀抱。软糖在后面，夸张的双手捂嘴，赶紧转头，差点撞上戴维斯，但被他轻巧的躲开了。完全显得于霖是刻意没躲掉小章鱼的攻击。虽然小章鱼满心欢喜，但努力克制面部表情，因为不想让他看见不矜持。

戴维斯从后面再次薅着小章鱼的背包，但她像是‘小狗甩水’拼命甩掉他的胳膊。他往后倒退几步，由于没站稳，先是踩软糖的新鞋，然后侧移一小步，屁股坐在水泥地。算是明显的避嫌行为。软糖蹲下想要扶他，但他的手撑着地面，瞬间蹦起来了。

“哇，哥，好功夫！”小章鱼欢乐的拍手。

假装不在意小章鱼的夸奖，大长腿加速离开公交总站。软糖快走跟在戴维斯的身后，他们穿过停车场，最终停在高高的水塔下面。小章鱼慢悠悠在于霖的身旁，这小嘴吧嗒吧嗒不停的说话。

“你说我哥腿长走的快就算了。为什么于阮走的也辣么快？完全没有要等你的意思。”于霖要跟着软糖消失的地方进入地下停车场，但被小章鱼拽住背包。

于霖抱紧胳膊说道，“等我干嘛？”

“你不喜欢她吗？”于霖跟小章鱼穿过停车场来到 Hog's Breath酒店，从后面绕到正门，然后谁也没说话一直走到公共图书馆。他明白她是想要借书。

于霖稍微有点噘嘴的说道，“哪有？”但被小章鱼的余光看见了。她转身拍下可爱的画面，他捂住她的镜头，但为时已晚。

“哦？你没有喜欢的人么？”小章鱼可谓是走三步回一次头，因为害怕于霖的身影不见了。她蹲下去找一本学习画画的书，他好心蹲下帮她找书。

故意的问道，“为什么？”小章鱼回头囧囧的看向于霖，心想，难道榆木脑袋开窍了？他随口且无心的问题，让她心中充满希望。

“那我可以追你吗？”刚才有多么欢喜，当她看到于霖脸上吃惊的表情，心里就有多落寞。他不用开口，她已清楚他不喜欢自己。

于霖故意岔开话题，“那个，我哥，刚才在车上是不是说明天一起去钓鱼？”

“嗯，好像是的呢！”小章鱼还是满脸灿烂的回答他的问题，虽然心里有一点点的小失落。

“Okay！”于霖平淡的一个英文单词彻底击垮小章鱼的内心，她抱着书跑向正前方戴维斯的饭店。

于霖手动结束了一段暧昧的聊天，因为不想回答小章鱼的问题。毕竟是兄弟的青梅竹马，如果关系搞僵，以后怎么约戴维斯出去玩，因为他每次都带着她。

他们在水塔下，戴维斯掏出钥匙，食指转了一圈。软糖看着旋转的源泉十分入迷，忘记她在哪儿，踮起脚尖，再次落下，企图跟戴维斯同样的高度看风景。忽然回过神，因为小章鱼的手在按压软糖的肩膀。

***

“真美的梦境，再也回不去了。”软糖多愁善感的表情稍微有点做作，但眼角发自内心真诚的流出眼泪。它流进嘴有一种咸咸的味道，像是一个跟头掉进盐缸。原来是被小章鱼的胳膊卡住喉咙喘不过气，她被还在熟睡中的她憋醒了。俩人几乎同时睁开眼睛。

小章鱼眯着眼睛看见软糖醒了，便在耳边呢喃，“那俩彻夜未回吗？”然后说着说着在床边找拖鞋，踢拉着拖鞋去开酒店的房门。忽然有什么东西砸向小腿，仔细一看，于霖双手抱着膝盖呼呼大睡。由于江诗音（芋泥）和周芸汐（奶昔）占据了自己的床铺，于霖出门想去小章鱼的房间对付一夜。但听见她在跟软糖在房间嬉戏，便不想打扰。这就靠在门上刷手机，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两个女人不知所昔的时刻，天降穿着运动服的男人路过门口。软糖来到小章鱼身边的第一句话不是问她要不要帮忙，反而刺耳喊着戴维斯的名字。

“哥，你来的正好。”小章鱼的声音跟软糖形成反差——寒冷的天气里的暖风，它吹在脸颊让人感到很惬意。

“谁是你哥？”杨垣率先走近小章鱼并俯视地上的男人，“昨晚他就是在这里睡觉？”潜意识想说，“这样也能睡着吗？”

戴维斯保持沉默不语，瞬间扛起于霖的一只胳膊。这时，于霖已经醒了。只是嗅到熟悉的味道不想动弹，他把于霖扶靠在肩膀。下一秒，他捞起于霖的膝盖内部，另一只手放在胳肢窝下面，他就这样公主抱起于霖。只有软糖发现于霖的眼皮没完全合上，还有一丝缝隙，露出不明显的笑容。

这个画面很有营养：一米九的男人抱着一米八五的男人。软糖抱紧小章鱼的胳膊，双腿不停在原地蹦跶，还是初次体验现实中的‘小情侣’。杨垣的胳膊用力压着软糖的肩膀，另一只胳膊轻轻压在小章鱼的肩膀，像是在陪他们一起吃瓜。毕竟瓜主跟他没一点感情上的关系。

戴维斯回到门口看见杨垣的胳膊，伸手用胳膊切断他与小章鱼的连接，然后拽着他的衣服就离开了。还拖了软糖几米，因为杨垣没回过神，也就没松开勾着软糖的胳膊。

俩人在健身房开始男人之间的较量。

“你腿长跑一个小时，当然没问题了。”刚跑了三十分钟，杨垣就调慢跑步机的速度，但他不想在时长方面输给戴维斯。最终在一个小时过后，气喘吁吁，跪地求饶，膝盖向两侧漂移，委屈巴巴眨着眼睛求戴维斯别跑了。

“不是吧？刚跑完，还要拉伸？”杨垣再一想是坐着举铁，可算是他的强项。三十分钟过后，杨垣就后悔了。

杨垣想要说话，但嘴渴的说不出一个字。戴维斯看向杨垣，双手还在举铁，像是在示威。“男人不能说不行，你是不是快举不动了？”

“你什么时候变得——”杨垣找不到合适的词形容戴维斯的状态，彻底被他的那句话压垮了。杨垣也举不动了，伸手想拿起水瓶都费劲。戴维斯停下撸铁的动作，原本认为他是好心递水瓶，结果自己咕嘟咕嘟喝掉半瓶水。

终于看向杨垣，“怎么？你也渴了？”戴维斯的潜台词是想说，“看你下次，还敢不敢把咸猪手放在小婉的肩膀。下次有你好看！”

“噢——我懂了，你是为了章瑛琬？因为我把胳膊放在肩膀，你吃醋了，你不敢这么做，对吧？”虽然身体很疲倦，但嘴皮功夫不像是累了。杨垣趁热打铁的问道，“不是说要放弃喜欢吗？”

“还算是聪明，但是作为大哥对妹妹的关心，不是喜欢。”杨垣看透一切的小眼神，他把胳膊搭在戴维斯的肩膀。整个人的体重都在戴维斯的肩膀，仿佛在说，“你把我累趴下了，所以就要肩负把我扛回去的重任。”

他们回到酒店，房间已经空无一人，行李也没了。杨垣冲澡过后躺在床上看电视，他在等戴维斯慢慢的洗漱。他在想黄笠忠（大黄）没义气，那就别怪自己不理他。

戴维斯湿着头发走出卫生间，白色的毛巾擦干头发上的水珠。刚扭了门把手，耳朵听到杨垣在鬼哭狼嚎。瞬间转身看向赖床的男人，一把鼻涕一把泪，抹在白净的床单。

“可要对我负责任啊？”杨垣看到戴维斯在看自己，伸出胳膊悬在空中，戴维斯来到他的身旁一把抓住他的胳膊。“giegie人家要抱抱——”

刚要把鼻涕抹在戴维斯的衣服，他的腿像是装了机械，往后快速的倒退无数步。戴维斯一脸嫌弃的说道，“好心拉你起来，竟然如此对我？”

杨垣坐在床边，低头搓着手指缝。“不扶着下楼，我要是摔了，看你怎么解释？”然后扶墙走向卫生间去洗手，他的样子看起来很虚弱。他专门拿毛巾在擦手，“好了，洗干净。”随后翘起兰花指按压太阳穴，“再不扶就要摔倒了。”